问题是我现在搞不清楚吴灿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会不会是为了不让我找到她，故意杜撰了一个故事，说不定她从没来过鳌头村。
不过如果村子里真的有拐卖妇女的现象，倒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在村子里一路上看到有不少中年妇女，一般这些女人嘴巴都大得很，找她们了解一下准没错。
我和老何把车停好后，在村子里随意走着。
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门口洗菜，我走过去套近乎：“你好，我是来探亲的，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土鸡蛋卖？”
“咱家的土鸡蛋都留着给娃子长身体，不卖不卖。”
“可惜了，那我再问一问别人。”我随意问道。
“对了，你见过这个人吗，她是我朋友，来这里和我走散了。”我打开手机里吴灿灿的照片给她看。
“不认识。”那女人随意瞥了一眼说道。
我问了好几个中年妇女，得到的答复基本一样。
走到一间装修得比较新的砖房前，我看到门口有一个三十出头，长相不错的女人蹲着洗衣服，旁边有三个小孩玩耍打闹，估计是她的孩子。
这个年轻少妇的气质和整个村子有些格格不入。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有见过这个人吗？”我和平时一样拿出吴灿灿的照片给她看。
她看着照片沉思了几秒摇头：“不好意思，我没见过这个人。”
她的普通话很标准，听起来没有什么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
我随口问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女子点点头：“嗯，我不是本地的。”
“臭婆娘你在这干嘛呢，趁着我干活你就在家里勾搭男人？”
我正欲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暴怒如雷的声音。
一个赤着膀子的男人扛着一麻袋花生走进来。
“他向我问一个人，我说我没见过。”女子的声音变得很弱小，看男人的眼神充满恐惧。
“我看是最近打得少皮痒了。”
男人把麻袋放在地上，不由分说地扯着女子的头发就拉进屋子关上门。
我无法想象女子将会面临这样的对待，为什么这种家暴男还能找到老婆。
“他妈的，真是个废物，只会打老婆。”老何忍不住咒骂。
别人关上了门，就算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走吧。”我心中充满歉意，要不是我跟她多说了两句话，她就不会被自己的老公打。
“真是可惜了那个大妹子，找了个人渣老公。”老何也一边走一边感慨。
我脑子里还是萦绕着刚才那个家暴女子的面容，她说话做事都透露着一股胆怯，特别是见到老公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一样。
“辉哥，看来你要找的人不在这个村子里，要不我们换个地儿找？”老何问我。
“唉，可能她只是骗我，说不定她根本就没在这里教书。”我叹息。
我觉得吴灿灿或许从来没有来过鳌头村，那只是她不想见我而编织的谎言。
“走吧。”我对老何说。
既然吴灿灿不在村子里，我们继续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我们去到停车的地方，错愕地发现车子四个轮子都没了！
轮胎都被偷走了，车窗也被打破，放在里面的一些小物件都没了。
还好我们离开的时候把重要的东西都带上了。
本来想着大白天把车子停在村里应该没问题，现在看来问题大了。
“他妈的大白天这么猖狂？”老何忍不住骂道。
“辉哥，你说是不是那个偷钢筋的家伙干的？”
“不一定，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挺穷的，说不定是其他人的手脚。”我摇头道。
因为人生地不熟，我只好给许锦发打电话。
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他，毕竟别人生意忙碌，但是我实在没有其它办法。
一顿折腾下来，许锦发说找人帮我修车，同时答应尽力帮我找到那个偷东西的贼。
天色黑了下来，因为这件事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今天估计是回不去了。
我问许锦发村里有没有旅馆，他说穷酸村子没有什么旅馆，不过学校里倒是有空闲的宿舍，我们可以去住一晚。
我和老何只得去乡村小学那里过夜。
许锦发还专门喊了个人给我们带钥匙。
学校的夜晚十分寂静，白天在这里教书的老师们都回家了，整个小学估计就我们三人。
“这是东边那两间宿舍，环境不太好你们凑合着过一晚吧。”
“足够了，十分感谢！”我给带钥匙的人递去一根烟。
“老何，这环境像不像闹鬼的地方？”我开玩笑道。
以前看过不少鬼故事，发生的地方不乏各种破落的学校。
老何说：“要是来个男鬼我就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得，要是来个女鬼我就让她陪我一晚。”
说是教师宿舍，其实就是一间狭窄的房间，里面有一张上下床，简单的桌子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整个屋子里还透露着一股发霉的味道，看来很久没人住了。
这股气味实在太浓，搞得我有点睡不着觉。
我寻思着老何可能也睡不着，干脆起床去找他抽根烟。
我刚走到他房间门口，就听到打雷一样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老何今天开车挺累的，就算房间有一股浓浓的霉味也阻止不了他睡觉的欲望。
我闲来无事点着一根烟在走廊踱步。
幽暗漆黑的铁窗勾动着我的好奇，我突然想知道其它教师宿舍是什么情况。
我打开手机电筒一间一间地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