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憋气吗？”万依打着哈欠，随口问道。
“没空，我在看书。”林诺捧着手里的小说。
虽然在看，但是效率很低。她最近看书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了一两行思绪就会飞向远方。
以前她和万依就连“比憋气”这种十分无聊的事情都会做，而此刻却完全没有了兴趣。
“赌注翻倍，这次两瓶可乐。”
林诺都没有看她一眼。
见林诺不理会她，万依只好寻找着其他的话题。
“林诺，”万依撑着脑袋，盯着她的侧脸看，“其实在高一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林诺挑起眉头，合上了书本，“什么时候？”
“在一家饭店里。”万依勾起玩味的笑容。
林诺眯了眯眼，仔细回忆了一番，她的记忆里貌似没有万依这个人，再加上她最近更加是记忆里下降……
饭店这种模糊的范围，林诺当然不可能知道，毕竟去过的太多了。而且，她对万依，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林诺便也没在意，反正川城也就这么大，就算是以前见过，也不是很奇怪。
她转过头去看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忽然间，什么东西在她的视线里掉落了下去。速度太快，她没有看清楚。
林诺疑惑地起身，勾着脑袋看地上，发现有很多的人已经从教学楼涌了出去，将那里团团围住，她看不到是什么掉了下去。
就在这时，他们班里一个男生从外面跑了回来，用极大的嗓门儿给他们播报着重大事件。
“号外号外，我们年级有人跳楼了！”
喊出这句话的人表情并不震惊，反而是嬉皮笑脸的，说完了他便又跑了出去，继续去看戏。
林诺愣了愣，脑袋里嗡嗡响，视线忽然黑了一下。
班里的人都蜂拥着挤出去，楼下那个位置边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
心疼总是一瞬的，林诺觉得很揪心。
她顾不得别的，立即就冲了出去，虽然听到了身后喊她名字的声音，她知道是顾安在喊她，可林诺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一路小跑着，她站在走廊边上，人群却还是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得继续上楼。
走廊里还有很多的人继续往楼下的位置跑又或者是趴在走廊上察看下面的情况。可是他们的表情没有惊愕和恐慌，更多的是兴奋，似乎只是想看戏。
这让她的心更加难受。
林诺去了高三年级的楼层，这一层没有多少人在外面，只有少数几个人在走廊上瞄了几眼，感慨了几句便又进了教室。
高三了，除非是天崩地裂，否则他们还是不会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这一层楼也就是除去天台以外的最上层，她终于看到了楼下的情况。一堆人围在那里，中央是一个人躺在地面上，已经没了动静。
这大概是林诺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而那个人在跳下来的时候，她还是看着的。
快速跑步上楼，让她的呼吸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只能喘着粗气。
这层楼分外安静，她的眼泪莫名就掉了下来，还伴随着轻微的啜泣。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已经没了动静的人是谁，也不明白他离开的原因，但是她想，或许是失望了。
就像是现在的她，已经格外失望了，只不过还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