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一直盯着方霁，生怕她再搞出什么大动作，但是整整一个上午，除了那要把人吃掉的眼神，方霁也没有什么动作。
林诺趴在于舒桌上，跟她说着一些事情，无意瞥向方霁时，却发现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她只要不主动招惹，林诺可以忽略这些。
但是，林诺的愿望似乎是落空了。
地上的口红被摔成两截，鲜艳的红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分外显眼，还划出了一道痕迹。
林诺皱了皱眉头便打算绕过去，方霁却伸出了脚，林诺差点没摔在地上，还好扶住了身旁的课桌。
口红却被她一脚踩扁了，她的白色鞋子也被沾染。
“你把我东西摔坏了，都不道歉的吗？”方霁露出一个极其虚伪的笑容。
林诺站稳了脚步，瞥了一眼地面上的口红残渣，“摔是你自己摔的，踩烂了也是因为你伸腿绊我。”
方霁轻蔑道：“我说你摔的，就是你摔的，踩烂了是她们都看到的。”
林诺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她们都没敢说话。
林诺捏了捏拳头，“那你想怎么样呢？”
“当然是赔给我啊，我的迪奥，也就三四百块吧。”
林诺眯起了眼眸，方霁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她捏起了拳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四百块钱，拍在了方霁的桌上。
方霁却笑了起来，道：“我缺你的四百块钱吗？贱种！”
说罢，她将那四百块钱拿起，狠狠地扔在了林诺的身上。
林诺垂下眸子，忽然笑了笑，俯下身子捡起了那四百块钱。她以前喜欢开玩笑，让别人用人民币砸死自己，真正有这样的事时，别人居然是用她的钱砸她？
顾安本来戴着耳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却在方霁拿钱砸向林诺时猛地起身。
“你以为自己是那个可以保护所有人的英雄是吗？”方霁冷笑道，“我告诉你，你特么谁都管不了。”
林诺直视着方霁的眸子，脸色还十分平静，“你怎么这么幼稚？”
保护所有人的英雄？
如果方霁没有说出这句极其中二的话，她或许永远不会想到。
她做不到保护所有人，至少要拼尽全力去保护身边的人。
顾安走过去，看了一下地面的口红残渣，轻声问着林诺：“怎么了？”
林诺扫了他一眼，此刻也露不出笑容，只是沉下了脸色，冷漠地看向方霁。
方霁咂嘴，将注意力转向了顾安，“没想到长这么丑还能勾引到男的。”
林诺不悦地皱眉，“你再乱说话你就等着昨晚的事情重演。”
她看了一眼顾安，把所有的怒气憋回去，面色平静地出了教室。她面不改色地走着，手背却青筋暴起。
顾安跟了出来，林诺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甩开了他。
她生气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安静，不然她害怕一下子脾气上来了会骂顾安，甚至吓到他。
她很少对人展现出生气的一面。
方霁并不打算收敛，也是林诺意料之中的事情，估计她还会有后续动作，林诺思量着该怎么应对。
林诺靠在墙上，眸子越来越暗，她喃喃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退让三分。”
她转过身子，看向辽阔的天空，此时湛蓝无比。
“人若再犯，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