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是夏筱苒吼出来的，把叶哲彦也吼得愣住了。
“我拜托你别老跟着我好嘛，你这样不会让别人觉得你是神经病吗？”夏筱苒深吸了口气，她其实不想发火的。
真的不想发火，不想伤害他，因为把他当做朋友。
叶哲彦并未领悟到夏筱苒的意思，只是笑着道：“没事的，只要你不觉得我是神经病就好啦。”
夏筱苒捏了捏拳头，怒火涌上心头，她愤愤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我是喜欢给自己拍好看的照片，但也只是一种娱乐，不是非要这样不可，你没必要跟着我！求你了，别让我感觉喘不过气好么？”
叶哲彦呆立在那里。
他只是，想让夏筱苒开心，想让她注意到自己。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只是喜欢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喜悦。
“可是我不喜欢你。”
夏筱苒也低下头，她拒绝过很多人，却是第一次直接说出这种话。她何尝看不出来叶哲彦喜欢他。她在林诺面前是个孩子，可她不傻，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可是她不喜欢他，又能怎么办呢？
可是我不喜欢你。
叶哲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要这么幼稚，不要让我讨厌你。”夏筱苒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绪。
路灯很暗，暗到他们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也摸不清对方的情绪。
她不知接着该说什么，只好仓惶的逃回了教室。
昏暗的路灯下，他手里还握着那台相机，屏幕上停留的是她趴在桌上睡觉的画面。在黑暗的环境中，如此显眼。
明明是她在拒绝别人，为什么她也这么纠结？
林诺本来是在顾安打闹，看到夏筱苒一脸严肃的进来，随后进来的还有一脸失望的叶哲彦，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夏筱苒坐下来，叹了口气，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林诺和顾安对视了一眼。
林诺的手搭上夏筱苒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刚刚都说清楚了。”夏筱苒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
林诺挑起眉头，看来白天她也察觉到了。不过，叶哲彦喜欢她这件事情她也察觉到了么？
“我说我不喜欢他，让他别再这么幼稚了，也别总是跟着我，让我喘不过气了。”夏筱苒给林诺复述着刚刚的话。
林诺的声音软下来，没有了平日的嫌弃，“你知道他喜欢你啊？”
“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你不就是傻子么？”林诺还是想逗笑她，她平日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不是她在拒绝么，为什么她还有种忧伤？
“就是因为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他，所以我很多时候都没有搭理他，就是想让他离我远一点儿。”夏筱苒有些哽咽，她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真的莫名其妙啊，怎么会有点难过？
林诺皱着眉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回头瞥了一眼叶哲彦，他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总是跟着我，我不想让自己觉得他很烦你知道么？”她喘了口气，“我当他是朋友，所以只能说清楚。”
她不会跟他在一起，所以他们总会有一个受伤的。
她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所以只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