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玉眼眸中神色难辨。
边飞霜便知是时候了。
“你想报仇的话，随时联系我，我一定鼎力相助哦，哈哈哈哈哈。”
楚怀玉从摄政王处出来，便回了宫。
看到边婵那张冷脸时，心中还游移不定。
再看到边婵看向他哥楚怀袖的目光时，他才渐渐缓下了心。
那眼里是满满的深情，像极了他看李明珠时的自己。
女皇陛下对他哥肯定是真心的，他要相信女皇陛下！
此后，边飞霜还派人来联系过楚怀玉几次，都是游说他不要忘了复仇，不要忘了当年他父母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的惨死，凶手就在他身边，只要他趁其不意动了手，就一定能成功报仇！
楚怀玉每天都纠结极了，恨不得赶紧查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可能边飞霜那边见他一直不动手，所以就对李明珠动手了。
哪有一开始不喜欢后来又突然就喜欢的？
肯定是有什么催化剂。
程二公子所在的程家，在朝堂上的就一个大理寺卿程染，而程染处于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
程染的大儿子嫁给了中立派另一位大人的女儿，二儿子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这段时间难民事件闹得纷纷扬扬，李明珠办事稳妥，人品又上佳，虽然脸长得有点凶，但做事踏实有章法，整个人不急不躁的，又很得陛下赏识。
这样一个人，程染也觉得不错，又恰好有人在她耳边建议，可以让二儿子跟李明珠接触看看，两个小辈若是成了，也是好事一桩。
程染便动了这个心思。
本来若是李明珠这边态度明确一点，或许还不会有这么一档破事，偏偏楚怀玉是个清秋楼出来的戏子，当初女皇寿宴上刺杀女皇那件事又让各大家族看了笑话，楚怀玉在寿宴上穿着暴露，又唱又跳，李明玉能喜欢他才怪！
于是这就坏事儿了。
*
楚怀袖听完沉默良久，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这个哥哥该说什么才好。
说起来，他也是个戏子。
若是当初是他来寿宴献唱，或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一切了，或许楚怀玉还不会让李明玉那么讨厌。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事已既此，多说无用。
边婵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仇人还不是定数，御书房他们兄弟俩也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棋谱，边飞霜找上楚怀玉，无非就是想对边婵来一个内外夹击。
但楚怀玉这边只要不动，边飞霜那边要动就得掂量掂量李明玉这个大将的威势。
自古以来，言官虽然重要，但改朝换代的从来就不是言官。
要想夺得这天下，一在民心，二就在兵力。
而边婵这边有李明玉，就相当于握住了兵力的一半。
更何况，难民事件解决，边婵在百姓里的声望转好，民心方面也是在渐渐收拢。
边飞霜怎能不急？
她十几年来费尽心机，以天地为棋盘，布下众多棋子，一朝被毁，怎能甘心？
京都城内外风起云涌，各方势力云集，天色将变。
楚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