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厉长洲望着她，两人之间明明只隔了一臂的距离，他抬手就能触摸到，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感觉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时姝阳抬了抬眸，目光直视他因为虚弱微微耸拉着的双眼，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谢谢你当初舍命护我，同等的，我可以许你一个条件。”
厉长洲闻言，苦笑道：“当初你也曾几次三番救我和梦妮，若真论起来，还是我们欠你的。”
“这不一样，毕竟你确实是因为我差点丢了命。”
“我们之间，一定要算的这么清吗？”厉长洲的语气带着丝丝受伤。
时姝阳沉默不语，静静地望着他。
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厉长洲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你把我们从那个人眼皮子底下带回国，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不用谢，应该的。”
“……”
他好不容易找出个话题来，又被她一句话堵死了。
四目相对，明明那么熟悉的人，此刻却突然变得无话可说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厉长洲才道：“你跟那个人……开心吗？”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收拾东西。”
时姝阳起身，厉长洲一看她要走，心里一急，“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连话家常都要避讳的地步了吗？”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剧烈的动作让他的气息有些喘，“Yana，究竟是为什么，原本我以为，我们应该是一对的，为什么我一觉醒来，这一切就变成了这样，你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我连想见你一面都难……”
时姝阳脚下微顿，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心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当年她在M国无依无靠，在街边乞过讨，跟狗抢过吃食，甚至为了一个面包被流浪汉打到骨折。
最后还被人抓去做过药人，也就是那时候她认识了厉长洲。
同样是东方面孔，在一群实验品当中总是更容易感到亲切，两人相互依靠，互相取暖，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边缘挣扎。
最后好不容易逃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就又被那家伙的人抓了去。
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接受那些魔鬼般的训练。
也许是经过药物改造的缘故，他们的体格格外的强大，各方面能力都要比别人出色很多，很快就获得了高层的赏识，得到了出任务的机会。
那些记忆是黑暗的，她甚至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
可那些黑暗的时光中，也不乏温暖。
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对目标下手。
当时他把帽子扣在她头顶，说：“若是无法直视他们的目光，那就把眼睛遮挡起来。”
后来，她不想做的事，他会第一时间去帮她做。
她不想杀的人，他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
他说：“若你的世界只有黑暗，我愿化作引领你前进的光，守护你，救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