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清那双勾魂的眼睛，陈舟一愣。
谢衍一直都戴着眼镜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藏在银边眼镜框下，这会儿他摘了眼镜框，陈舟才注意到他眼尾处有颗神色的泪痣，就藏在双眼皮的那道褶里。
睁着眼睛的时候不明显，但垂眸敛睫的时候那颗美人痣就若隐若现。
冲击只是一瞬间，听清了谢衍的话，陈舟又是一愣，跳楼？
“然后呢？”陈舟问。
“她死了。”谢衍低头，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就死在我眼前。”
“……”
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
陈舟本来觉得自己还挺凄惨，但有句话是说的真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虽然陈舟一直都想在梦里掐死他亲妈，但想归想，要是周阮真死在他面前，那绝对是一生的心理阴影。
陈舟只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怪不得中午见周阮的那会儿，谢衍会忽然开口插话。
两人都没说话，天台上的气氛一时沉闷下去。
直到沈嘉喻的电话从楼下打了上来。
陈舟接起了电话：“喂？”
沈嘉喻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幸灾乐祸：“喂？舟爷，你女朋友来了。”
陈舟：“……？”
哈？
女朋友？
这话的效果可比他听见“你妈来了”还要令人震惊。
陈舟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正牌女朋友？
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陈舟难以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沈嘉喻：“你女朋友啊，天台值班的那个调酒师说她昨天就在这儿了，见她一直没走，他去问问，那女孩说要找你。”
“……”
酒吧里的调酒师都是沈嘉喻从乐城带过来的，认识陈舟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从哪儿忽然冒出来个女朋友？
天台上没别人，挺安静，沈嘉喻的声音通过扬声筒清清楚楚的进了谢衍的耳朵。
谢衍的表情顿时有点儿微妙，女朋友？
不知道是他那七八个宝贝里的哪一个啊？
陈舟一头雾水的下了楼，沈嘉喻已经把人带包厢里去了，正等着陈舟。
陈舟和谢衍一前一后的推门走了进去。
谢衍微有兴致的瞅了一眼陈舟的宝贝儿，然后作壁上观的走到吧台那边，和沈嘉喻坐一起愉快的看戏了。
女孩子蔫了吧唧的窝在沙发里，眼眶微微泛着红，明显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陈舟瞥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楚恬？”他几乎是瞬间就拧起了眉心来，一脸看不听话的熊孩子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楚恬怀里抱着个抱枕，被他凶的一哆嗦，揪着抱枕的手一紧，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我、我跟着你来的。”
陈舟黑着脸：“跟我来的？”
“是阿布说的。”楚恬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吓得眼眶一红，差点儿哭出来，“他说你要来江州找人，看起来心情不好，我担心你，就偷偷地买机票，跟着你过来了。”
“……”陈舟拧着眉喝斥道，“你这不是胡闹么？你爸爸妈妈知道？”
楚恬委屈巴巴的耸拉了下脑袋，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起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