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衿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桃酥？”唐子衿唤着。
“衿儿。”墨谦寒握着她的手。
“王爷？你回来了，怎么不点蜡烛？”唐子衿坐起来，另外一只手摸着。
“小姐？”桃酥错愕，看着那烛火。
墨谦寒将手放到唐子衿面前，上下晃了晃。
唐子衿眼睛空洞，没有丝毫反应。
“桃酥干嘛呢？为什么还不点蜡烛？”唐子衿不解。
…
唐子衿犹如木头人般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睁着，一片漆黑。
欧风阳给她把脉，检查她的眼睛，他眉头紧蹙“王爷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里说。”唐子衿语气平淡，毫无生气。
欧风阳犹豫的看向墨谦寒，墨谦寒点了点头。
“王妃身体并未有异常，这眼疾的原因无从找起，怕是...”欧风阳摇头。
唐子衿听此闭上了眼睛，这就是灵力反噬的后果嘛？
墨谦寒来到床边，握住了唐子衿的手。
“陌家经商之前，世代从医，有一棵祖传的神草，神草有能治百病的奇效，说不定能治王妃的眼疾。”
墨谦寒冷笑，眸子微眯透着渗人的寒意“这就是你让我回心转意的方式？”
“不是我做的，王妃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陌家的外媳。”
“那你去把神草拿来。”墨谦寒拳头紧握，这些年欧风阳在他身边从未做过害他之事，他选择信他一次。
“我拿不到。”欧风阳摇头“神草由陌家家主保管。”
“那本王去！”
“祖传下来的神草，在一幅画中，求神草者，需要带着病者进去，一直以来只有两人活着从画里出来。”欧风阳从容不迫的整理被墨谦寒弄皱的衣裳。
墨谦寒也不问，就等着欧风阳下文，欧风阳无奈。
“是你舅舅陌尘和你母妃陌染，陌染小时候大病过一次，陌尘带她入画，出画时，陌染病好了，但他们都不记得画里的事情了。”
“告诉陌家家主，本王去屿堰是为了神草，至于你们所打算之事，本王不屑参与。”
“我这便传信给家主。”欧风阳退下。
桃酥担心的看着唐子衿，默默的退下了。
“墨谦寒，我眼睛说不定自己就好了，屿堰是不安之地，我们不去好不好……”虽然一身白不在了，唐子衿心里对那座城有莫名的恐惧。
“有本王在呢，这段时间就让本王做你的眼睛。”墨谦寒安抚她，抚摸着她的脸“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本王就带你去屿堰。”
朝堂之上，百官朝拜。
“平身！”墨齐霖看了一眼墨谦寒。
“太上皇，儿臣有几件事情想问问霓丞相，还请太上皇和诸位大臣做个见证。”墨谦寒站了出来，立于朝堂上，身上的凌厉之风不亚于墨齐霖。
霓千鸿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他这两天担惊受怕的，但一直风平浪静。
墨谦寒此时发难，难道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要当着众人的面向他问罪。
“霓丞相！”墨齐霖喊道。
“臣在。”霓千鸿回过神来。
墨齐霖看向墨谦寒，墨谦寒点头。
“霓丞相，你对于灭清羽寨一事如何解释？”
“对于...清...”霓千鸿反应过来“清羽寨？”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墨谦寒握住了他什么把柄，这点小事承认也无妨。
“清羽寨乃是山匪，灭他们乃是为民除害！”
“那么丞相是承认了屠全寨灭口一事咯。”墨谦寒看着他。
霓千鸿被他盯得底气不足“老臣是为民除害！”
“不，你是为了灭口，你买通清羽寨，劫赈灾粮，企图杀害朝廷命官和本王！”
“寒王只因为老臣灭了清羽寨，就给老臣安这一罪名，老臣实在是无法接受。”霓千鸿傲然的甩袖。
“来人！”
一个布衣草民被带了上来。
那草民惊恐的跪了下来“草民参见太上皇。”
墨齐霖挥挥手，那草民依旧是跪在大殿之上。
“丞相可认识他？”
霓千鸿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不认识。”
“你可认识他？”墨谦寒指着霓千鸿。
那草民看了一眼霓千鸿，摇了摇头。
霓千鸿不屑“王爷既然要找人诬蔑老臣，怎么也不事先想好证词呀。”
“跟我接头的是霓府的管家，管家左腿有腿疾，走路一瘸一瘸的。”
“你含血喷人！”霓千鸿气愤。
“刚刚丞相也说我们没有事先想好证词，那么他所说必然属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霓千鸿跪了下来，义正言辞道“请太上皇明鉴，老臣对玄墨的忠心天地可鉴。”
“丞相的忠心可不止这些。”墨谦寒从怀里拿出几张纸。
慕行凊接过，给众人发了下去。
刘安之看着上面所写罪行，拳头紧握，他听说墨谦寒今日要在朝堂上质问霓千鸿，便拖着伤上了朝。
看完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霓千鸿站起来，从一大臣手里将那纸抢了过来，他看了之后，愤怒的把纸撕了一个粉碎。
“你诬蔑老夫！诬蔑！诬蔑！”
“劫赈灾粮，害朝廷命官，清羽寨灭口！杀害刘孟之，嫁祸给筠侧妃！与敌国勾结致使司徒大将军亡故，我玄墨将士无法归家！将粮草送给敌军！使我方军队士气大减！还有梅庄行刺本王！霓丞相！”
墨谦寒咄咄相逼，字字句句凌厉，带刀子般，“这些你可认？”
霓千鸿为之一震。
“霓丞相！别的老夫不管，害老夫孙女之事，真是你做的？”刘阁老气愤的将纸丢在地上。
“我与刘阁老无冤无仇，怎会害你孙女。”霓千鸿一脸诚恳，随后气愤的指着墨谦寒“是寒王，他想加罪于我。”
“其他罪足矣砍你十个脑袋，本王为何要诬蔑你，给你加一罪？”
刘安之拳头紧握，心中怒火翻涌。
“太上皇，太上皇，老臣是冤枉的呀，请太上皇明鉴。”霓千鸿猛地磕头。
“关于刘孟之被害一事，本王也有证人！”墨谦寒朝门口看去。
众人看向门口，霓千鸿停了下来，缓缓的看向门外，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一女子戴着面纱，出现在门口，她在众人的瞩目下，镇定自若的走了进来。
她？
刘安之看到她起，便知道是霓浮裳。
霓浮裳来到殿中，跪了下来“民女霓浮裳见过太上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霓千鸿脸色一变，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