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樊辛像往常一样穿过巨大的操场走进图书馆里。
在第二节课的时候，这里通常不会有任何人。
在这个学院生活了这两年，他对这些规律几乎滚瓜烂熟，只是在他走到第三层的时候蓦然发现白若凝正坐在他平日里坐的位置上看书。
女孩抬眸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早上好，樊辛学长。”
“早。”他吐出了一个字，便径直走过去把包放到了桌子上，疑惑地问：“白若凝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旋即似笑非笑地说：“最近的报刊杂志上，白同学的出镜率着实挺高的啊。”
“过奖。”白若凝就好似没听懂他的嘲讽一样。
樊辛倒有些意外于她的反应，朝前走了两步，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书：“寂寂空音？你喜欢她的书？”
白若凝抬头看向男人，微笑着道：“我看这个书的动机和你是一样的。”她合上书本在他眼前晃了晃：“学长你从来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不是吗？”
“可你，依然也在看她的书！”
樊辛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白若凝微微一笑，笃定地说：“其实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猜了个大概。”
“哦？”他笑着道：“不妨说来听听？”
她神色严肃地说：“学长，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里，对吗？”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好笑，甚至从小到大所有的真实感受一度让我动摇。”白若凝咬了咬牙，说：“但我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否则，我找不到任何其他可以的解释。”
“这个世界里，除了一些被文字记载下来的特殊事件，几乎大部分都会遵循所谓的规律。”她转眸看了一眼窗外：“比如现在，上课事件，所有的学生都不会来图书馆。”
“而拥有自我的我们，却可以出现在这……我说的，对吗？”
面对白若凝热切的目光，樊辛顿了许久，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就在白若凝以为他要否认的时候，樊辛却说：“没错。”
他索性拉出了一张椅子翘着修长的腿坐了：“所以你现在，还想改变命运吗？”他微微偏头去看她，好看的眉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光芒。
但实质上，他的眼底却丝毫没有波动。
“要知道，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二三番女配。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猜测出自己的地位吧？”樊辛继续道：“你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促进男女主之间的感情，背锅，衔接剧情。”
“你想改变命运，甚至不如十八线炮灰……”
白若凝皱紧了眉头问：“什么意思？”
樊辛道：“如果是十八线的炮灰，你离开了主线后，出镜极少，生活相对自由得多。可你看看你现在的出镜？”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两遍，笑而不语。
白若凝攥紧了衣角，可叹的是，她明白樊辛的意思：“你是说，我依旧会被剧情牵着走吗？”
“没错。”樊辛不客气地说道：“所以你不会有任何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