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东殿之人我所见过的一个比一个阴暗，怎的感觉到你这儿就变歪了，当真是难得。”
手中美酒一杯入喉，南无忧只觉心底愈发宁静。
跟楚夜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舒服之感，似乎不用去刻意的压抑天性，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与自在却是又与在面对墨九卿时是不一样的，但具体不一样在哪儿，南无忧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面对楚夜的时候，她不会看楚夜的脸发呆，也不会脸红心跳，偶尔小鹿乱撞。
“那在无忧眼中，我是如何。”
淡淡的目光放在南无忧身上，楚夜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你这个人吧，虽然一开始觉得你接近我不怀好意，但后来熟悉了吧，便觉得你挺好的。至少在我眼中，你应该算得上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光洁的人了吧。”
南无忧轻声开口。
想到那被一堆孩子们围在一起亲切喊大哥哥的模样，小孩子本来就生性纯洁，所有对于善恶的感知会强于常人。
而他们看着楚夜的神色那明明就是真挚的喜欢，所以，一个会被一堆小孩儿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光洁~”
对于这个词，楚夜淡淡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这世界上，怕也就只有这丫头会这样认为了吧。
“无忧，若是某天你发现，我并不似你现在所看到的这般，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楚夜缓缓放慢了语气开口，眼底竟浮现一丝小心翼翼。
就连身旁的酒都没有拿起来继续喝。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生活的环境也不一样，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身处在东殿那般黑暗之地，眼中却仍有光明的人，我羡慕都来不及，为何要讨厌？”
南无忧觉得楚夜的说法有些好笑。
在她看来，他光风霁月，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真善之人。
可奈何现在的她，却是注定成为不了这样的人的。
楚夜心底一颤，没有在多言，但在看向南无忧的时候似乎又多了一道不一样的光。
似乎好久都没有人这样评价他了……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夜轻声一笑。
“嗯？讲吧，我很喜欢听故事。”
南无忧轻声一笑，觉得很有兴致。
清风明月，有美酒与故事相伴，挺好。
“以前有个小男孩儿，他生在一个富裕而又充满和乐的家族。他还有三个妹妹，一个跟他差不多大，一个刚学会走路，还有一个还是襁褓婴儿。在一个没有尔虞我诈的家族，他本可以健康快乐成长，却在四岁生辰之际，一时贪玩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玩耍。”
“不知何人盯上了他，将他打晕了带走。等他再次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双手双脚还被绑了起来，那个不大的房间里与他一样被绑的还有几个一样大小，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儿。他很害怕，大喊大叫换来的是一阵毒打。”
“后来，他们几个小孩子便经常被那些人鞭打，逼他们做一些恶心的事，若是惹得他们生气还会不给饭吃。后来，小男孩儿便被卖给了一个世家有特殊癖好的小公子。而那时，他还不知他已经离家的距离很远了。初到那几日，那小公子还对他温柔言语。但在过了几日之后，便会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他吓得想要逃跑，却无处可躲。幸而有个可爱的大姐姐看他可怜，救了他一命，让他逃了一劫。”
楚夜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声音淡淡如水没有任何起伏。
就好像这一切不过家常唠嗑一般。
“那后来呢，那个大姐姐带他回家了吗？”
南无忧对于这个故事不由有些兴趣，而对那个小男儿，不由得有些同情。
“后来啊，在那个大姐姐的维护下，他的确安稳了几个月的时光。但后来，大姐姐被逼嫁给一个已经死了好几房夫人的老头儿，大姐姐不愿意，便找了个时机将小男孩儿送到了城外一座破庙里，给了他一点儿晶石便在回家后自杀了。”
楚夜直接拿起酒坛喝了起来，嘴角遗落的酒滴一点点打落在酒楼楼顶之上。
“那小男孩儿该很伤心吧？之后他怎么样了，有遇到一个好心人收留他吗？”
南无忧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惋惜。
这小男孩儿本该有一个让人羡慕的人生，谁知道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嗯，后来他被一个好心人收养了，对他很好，将他抚养长大成人，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楚夜淡淡一笑看着南无忧，继而继续道。
“故事讲完啦~”
“这就完了啊，不过幸好那男孩儿后来过的不错。”
南无忧有些意犹未尽，但在听到他健康长大之后，便觉得还不错。
至少这个故事圆满了，小男孩儿也没有悲惨一辈子，还好好的活着。
“嗯，他过的很好。”
楚夜看着夜空神色莫名，他的眸今晚似乎格外的亮，亮的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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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在那四合小院中，看到满眼焦急之色的南弦月一行人，南无忧有些无奈。
“无忧，快过来给我们看看。小丫头也太托大了，你知道你换取凤凰精血的事在内院闹成什么样了吗，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一进门，南无忧便被南彦离三人扒拉着左看右看，确定她没有受伤才肯罢休。
“放心吧，我没事。但是内院闹成什么样了是什么意思？”
南无忧有些疑惑的开口。
即便是她拿走凤凰精血的事会惹人背后大肆议论，也不至于内院闹起来吧。
“你还说，凤凰精血即便是无上境强者都不敢吸收，你这拿走凤凰精血一连消失数日，所有人都担心你托大被那凤凰精血焚烧化为灰烬。学院更是派出了很多人在找你。”
南弦月有些责怪的看向南无忧。
这个小师妹实在是时时刻刻都得让人操心。
“额，我现在无事，就麻烦师兄帮忙只会学院一声了。”
南无忧神色有些诧异。
她还从来没想过居然还会引起这么一段惹人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