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沁心里惊讶，前世祖母可没对她这么好……
不过细想想，似她前世那般畏畏缩缩地躲着祖母，莫说去了解了，便是瞧着也叫人生不出好感来。
原来……却是错过了。
沅沁捏紧了手心，郑重地应了一声：“好。”
她回了自己屋子之后，便找秦妈妈要了笔墨纸砚，将几个新送过来的丫鬟细细问了来历。
秦妈妈在一旁瞧着她颇有章法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点头。
……
北院儿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人都送过去了。”
余氏头也没抬地点了点头：“嗯。”她想了想，慢悠悠地问：“你觉着二姑娘处置得如何？”
秦妈妈丝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赞道：“二姑娘行事极有章法，奴婢瞧着……”她看了老太太一眼，笑着道：“倒有三分您行事的模样。”
余氏就轻笑出了声：“你们这些人，惯会瞧眼色，我不过略看重她些，一个个儿的夸着她竟次次不忘牵扯我了。”
秦妈妈真心地道：“老太太明察，老奴但凡说两句想讨着您欢心，可二姑娘做事儿比之同龄人来说，那是真真儿的好。”
“可不是么。”一直不语的陶妈妈也笑着说了话。
余氏这下就有点惊讶了：“怎么？你也有话说？”
陶妈妈便把先前沅沁对那位赵清欢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一遍。末了才道：“倘若不是知晓她当真在庄子里长大，只怕便要疑心二姑娘是得着了您的指点呢。”
余氏收了笑，喟叹了一声，道：“或许，便是天意吧？……陶柱家的。”
陶妈妈应了声。
余氏吩咐道：“把那个杏儿并王管事都从重处置了。打板子，罚银子，该撵的，找人伢子过来发卖了作数。”
“是。”陶妈妈自去处置不提。
不到一个时辰，那边儿宴席也走了不少人了，留下来了都是沾了亲的人，三太太照着规矩过来请五房的老太太过去晚膳。
余氏这会儿也不好再推脱不去，便差了人叫上沅沁一道。
祖孙二人过去的时候儿，几个夫人太太正说着话。
一听五老太太余氏过来了，大家俱都看了过来。
“老太太来了，哎呀呀。”莫说三太太了，当先过来迎的，正是祁北侯夫人林氏。
她一把接过余氏的手笑着道：“老太太金安。”
“夫人可不许这般客气，没得折了我老太婆的寿数。”余氏笑容满面。
沅沁跟在一旁瞧着，颇有些感伤。
分明是刚没了独子不久，便是老太太，见着了贵人也要强打起精神扯出个笑来。
她攥紧了裙角思量，祖母能为着什么？左不过是为了她们这些晚辈能得个好亲罢了，前世时的自己，竟半点没有觉察，真真是不孝……
旁人都看着余氏，唯独小侯爷赵之桓的目光一直落在沅沁的脸上，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沅绯瞧得仔细，拐了拐一旁的沅香：“你瞧瞧，景元哥哥竟盯着那丫头看。你觉着是什么缘故？”
她声音极低，却带了嘲讽。
淳沅香一看，顿时就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