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言赶快下车，张一灵已经和一个外卖小哥撞到一起，地上除了散落的女士背包，撞倒的摩托车，还有一摊血。
“你不看路啊！”外卖小哥一手捂着脸，一手拿起电话。
顺着外卖小哥的嘴角流着好多血，张一灵再一看，地上摊着一摊血，红的发晕。
她晕血，一时脚下一软，靠着车身，滑坐在地。
余辛言一个箭步，在张一灵瘫软前扶起她，他以为张一灵是吓坏了，搀着她坐回副驾驶的座位。
外卖小哥这边的电话一直打着，很久都没通。
余辛言安抚好张一灵，试着跟外卖小哥沟通，小哥却一直打电话，根本插不上话。
“不好意思，撞坏你的车。”张一灵坐下后，看不到血，神色再次平静。
“你没事就好。”
“叫警察来判定事故现场吧。”
余辛言想法和张一灵本来是一致的，不过看到脸色煞白的张一灵，他变了主意，倒不如私了，马上让张一灵休息才是正事。
外卖小哥还在嘟嘟嘟打着电话，看样子外卖小哥应该是在报警了。
这样等警察来又不知道要多久了。
“哥们，要不咱们…”余辛言话还没说完，小哥的电话接通了。
余辛言转头看向张一灵，无奈的笑笑。
“这样也好。”张一灵神色慢慢平静。
“喂，您好！”小哥声音洪亮。
顿了一顿，继续说，“我是外卖员小洪啊，我这边出了点交通事故，您的餐不能按时送达了，麻烦取消下订单。”
那边应该是同意了，“那谢谢您了。”
原来不是报警啊，这个小哥真是敬业，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客户。
“哥们，你伤的严重吗？”余辛言看着嘴角流血的外卖小哥。
张一灵做足了心里准备，看外卖小哥什么情况，积极配合处理，想到地上那一摊血，形势应该不太乐观。
“呸！”小哥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吐在上面，满纸巾鲜红的血。
张一灵看了一眼，又快晕了，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余辛言一看张一灵的样子，直接关了副驾的门，自己上前解决。
“我牙掉了。”
“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
外卖小哥从上到下拍着身体，确认了自己没事，摇了摇头，“只是牙掉了。”
“是我们不对。这样，您看多少医药费，我们给您补牙。”
外卖小哥素质很高，根本也没想讹他们，“给我500吧，我去补个牙。”
“是我们不对，这样，又耽误您工作了，给2000吧，也当补偿精神损失。”余辛言拿出钱包，开始数钱。
“大哥，你这样不就成我讹你了吗？”
余辛言一愣，谁说这社会上碰瓷的人多啊。
小哥从余辛言手里拿了500，擦了擦嘴角的血，“行了，这500就够了。”
两方既然达成了和解，看着外卖小哥离去后，余辛言回到车里。
“吓坏了吧？没关系，已经解决了，你放心吧。”
张一灵嘴唇发白，“不好意思，害你卷进一场事故。”
“我还是把你送回家吧。”
“不用了，马上到家了。”
“等等。”余辛言注意到张一灵右胳膊上划破了皮，一条长长的口子沥沥的冒着血丝。
张一灵刚才只顾紧张，没有意识到自己也被划伤了。
余辛言突然俯身压向张一灵，或许是晕血，又或许是余辛言身上陌生的气息，张一灵觉得自己有些窒息。
原来，他是要给她系安全带。
“先别回家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麻烦了，回去抹点碘酒就好。”
不容分说，余辛言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这个夜晚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