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郦嘉瑟把脸埋进臂弯，瓮声瓮气地说：“不过没严重到吃药的程度，喝红糖水就够了。”
“嗯。”岑长生应声。
“你……”郦嘉瑟欲言又止。
她想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答案，因为她是妹妹。
会不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他也喜欢她？
她不敢赌，所以不敢问。
“我不会说出去。”
“什么？”郦嘉瑟抬头。
他说：“你放心，没人知道你……痛得这么虚弱。”
他以为她是怕丢脸。
“谢谢你。”郦嘉瑟听了并没有很开心。
“郦嘉瑟！”门外传来一声喊，她揉了揉眼睛看过去，是夏怀。
夏怀对她招手，她用手撑着桌子想起身，被岑长生按住肩膀。“既然难受就别乱跑。”
夏怀也看到了这个动作，顾不上这不是自己班级，气冲冲地闯进来。“你怎么还不让她见我？心眼太小了吧？”
郦嘉瑟怕他俩吵起来，连忙问夏怀：“找我什么事儿？”
夏怀瞪着岑长生。“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和她有事儿要说。”
岑长生：“不能。”
“喂，你！算了，郦嘉瑟，今天不是愚人节嘛，你……你说句好话听听行不行？”夏怀低头，专注地看着她。
“你想听什么？”郦嘉瑟问。愚人节来听好话……实际上他是想被骂？
“就……就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啊……”她好像知道是哪三个字了。
“你就当哄哄我不行吗？”夏怀殷切地看着她。“反正也是骗人对不对，我不会当真的。”
郦嘉瑟缓慢地摇头。“那也不可以。”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对他说“我爱你”的，就算他说了不会当真，但这个场景也会留存在他脑海里，给他这种虚假的期望，反倒是害了他。
夏怀郁闷得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你呀……算了，我还有正事儿要说，王老师说有个全国性的英语能力比赛要开始报名了，学校可以推五个直接进复试的，你要参加吗？参加的话我和王老师说一声。”
王老师是原来一班的英语老师，现在是理科A班的老师。
“哦，我们老师也说了这件事，我已经报名了。”郦嘉瑟说。
“那我也报名！”夏怀恢复了活力，看班里人越来越多，就对郦嘉瑟告别，离开了文A班。
“他和你摊牌了？”岑长生问。
“啊？啊……算是吧。你知道啊？”她知道他说的摊牌指的是夏怀表明心意，但他怎么会知道夏怀喜欢她？
“也只有你看不出来。”
“谁说的？我很敏锐的，我也看出来了。”郦嘉瑟反驳他，她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好吗？
岑长生下意识绷紧后背，声音也有些发紧。“你还看出来什么？”
这下郦嘉瑟不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了。“什么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刘梦思刚好进教室，听到郦嘉瑟这句话，哼了一句“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郦嘉瑟注意力被转移，看着满面春风的好友，心想：为什么情侣能把一切节日都变成情人节？
岑长生见她没继续追问，才放下心来。
刘梦思给郦嘉瑟带来一个八卦消息。“我中午撞见别的班女生给沈鹤轩表白了。”
“哦？愚人节表白？这是什么操作？”郦嘉瑟很感兴趣。
刘梦思自从谈了恋爱，聊起男女感情的事情就喜欢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她分析道：“这就是给自己台阶下嘛，表白成功自然最好，要是表白失败了，还可以告诉对方刚才的表白是开玩笑的，不会显得太尴尬。那个女生之前和沈鹤轩大概是朋友吧，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这靠谱吗？万一对方以为她是开玩笑，就随便答应了，等明天又反悔，那不是空欢喜一场？”作为一个谨慎的人，郦嘉瑟觉得这个做法很不妥当。
“我也觉得不靠谱，那可是沈鹤轩，从入学到现在都谈了几个女朋友了，有女生对他告白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不不不这不一样。”贾佳佳加入了她们的讨论。“你们不知道，今天对沈鹤轩告白的那个妹子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哟嚯。”刘梦思感叹一声，把目光投向后座这一对青梅竹马。
贾佳佳接着说：“他俩都认识十几年了，要是他真喜欢人家姑娘，不是早在一起了，哪儿还有他那些小女朋友什么事儿，所以今天的表白他当时就拒绝了，说女生是在开他玩笑。”
“我就路过瞄了一眼，但我敢保证那个女孩子很认真，绝对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刘梦思斩钉截铁。
“所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郦嘉瑟感慨。
贾佳佳叹气。“这种关系也只能在愚人节表白了吧，被拒绝了还有继续做朋友的余地，想想也挺可怜的，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郦嘉瑟和岑长生心里都“咯噔”一下。
晚上岑长生回宿舍，室友们正好谈起了这件事。
李瑁问：“老沈，我听说今天有妹子和你表白了？”
沈鹤轩叼着笔说：“别听他们瞎传，今天不是愚人节嘛，人家就和我开个玩笑。都不用说愚人节，别的日子她和我说这话我都不带当真的，你觉得一个和你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从小打到大，比你还爷们儿的女生可能喜欢你吗？”
赵武陵说：“那是不可能，不过比你爷们儿不是挺正常的？你本来就不够爷们儿。”
沈鹤轩踹他凳子。“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
赵武陵人如其名，是个看起来武力值就很高的壮汉，他凳子被踹了一脚却纹丝不动，也没生气，说：“哪个大老爷们儿会说自己漂亮？”
“但老沈之前那个女朋友真是好看啊。”李瑁说：“身材也好，哎你怎么就分了呢？”
沈鹤轩笑了笑。“腻了呗。那姑娘太任性了，老得哄着，我越哄越烦。”
“那咱沈哥下一个目标是谁啊？要不要从咱班里找？咱班可不少美女呢，比如文妤。”
“文妤不行。”沈鹤轩用笔轻敲手心。“她根本不缺人追，所以肯定不好追，再说人家家里本来就有钱，送点儿小礼物人家也看不上。”
李瑁问：“那……班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