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期待些什么，不过这陪小姑娘外出买衣服的体验倒是少有。
先前去的成衣店，不过是为了应急，再加上那边的女掌柜动手动脚的，体验并不好。今日倒是极好，有幸瞧见他的小姑娘挑选衣服、犹豫纠结的小模样，也算今日额外的福利了。
“媳妇儿！还有酒吗？我的肠子又有些痒了！”
躺在门口的那位酒鬼，如此嚷嚷着，嗓音沙哑，乍一听有些像百岁老人。
“死老头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不喝酒能死不？这会儿客人还在呢！”掌柜的突然暴躁，抄起一旁的扫帚就往门槛处的醉鬼敲去！
顾绝兮身手敏捷，一下子就侧身躲到君墨尧后边——天塌下来又个儿高的顶着，她只要找到合适的遮蔽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君墨尧无奈地勾唇，他看着外头打闹的中年夫妻，并不赞同这种相处之道，却对顾绝兮自觉钻到他身后这等行为大加赞赏。
确实不必如此逞强，一切仍有别的法子。产生嫌隙之后，似乎这姑娘就有几分过于冷漠了。
“你说，这般醉生梦死，到底能在自己的世界里瞧见什么东西呢？”顾绝兮轻声问道，倒是有几分好奇。
“绝兮醉了的时候，都能瞧见什么呢？”君墨尧反问道。
她皱了眉头，仔细想着，“似乎……轻飘飘的，倒也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好像能睡得比较安稳。于我而言，多饮些酒，便不会做噩梦了。”
在鹤鸣的那段日子，当真是难熬得很，也很难控制自己的预知能力，心有不安时，预见的大多是人心险恶，世道无常。
“往后若是又做噩梦了，你就与我说说，我听闻，如此是能够稍稍减轻畏惧的。”君墨尧说道，只恨当年没有在闲暇之时好好修习医术，将师父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那时候他想，若是足够强大，便不会受伤，也不必用到医术了。
后来，他见到顾绝兮，发现医治病患，大多要了解病患的心理、经历等等，甚至饮食喜好，医术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每日仅仅是与药草打交道，关上门潜心研究药方子、甚至制毒的。
“嗯，往后做了噩梦一定会深夜在你耳边念叨，添油加醋或是将其分作好几章节几天几夜地讲，我一定不会害怕了。”她笑道，踮起脚尖在君墨尧耳畔说道。
君墨尧：“……”
他近来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为何他的小姑娘又如此这般地待他？
这是何等诡异的刑罚？
“我们还是早些走为妙，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我们瞧见了这种行为，也不便阻止的。”顾绝兮看着门外，醉鬼灵活地闪避着妇人的击打，几乎所有攻击都落在了地上。
那醉鬼骨骼清奇，看步伐应当是个练家子，只是陪自个儿媳妇玩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他们许是……乐在其中。
“也好。”
君墨尧回头看了一眼躲在柜台后边的小伙计，摇摇头，伸手揽过姑娘的腰，三两下便离开了天音衣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