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想的，她明了就好，与你何干？”君墨尧笑道，从宽大的衣袍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糖果，末了还邀功似的补了句，“风蔚阁的新零嘴，特意去蹲的。”
顾绝兮挑眉，她接过精细小巧包装完好的糖果，在掌心掂量几下，“我怎地不知晓你还有吃糖的爱好呢？”
“自是想瞧瞧的，会有什么模样，照顾的都是些什么懒惰又贪嘴的小家伙。”君墨尧轻笑道，伸手轻抚姑娘鬓边的碎发。
顾绝兮往后退了半步，倒并未发怒，她打开鹅黄色的糖果包装，将梨子口味的糖果塞进嘴里——风蔚阁那群小崽子的口味比较清淡，又知晓这会儿年轻人喜欢什么。
白存卿站在一边，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多余，似乎今日就不该与这俩人一起出门。
或许没看黄历就是这种下场。
“我呢？还有糖果吗？”白某人恬不知耻地问道，甚至暗地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算上耗费的时间、跑腿人工费、糖果的挑选费……一两银子一颗。”君墨尧义正言辞道，并未伸出手。
白存卿倒是翻了个白眼，他摇摇头，到客栈后，万分自觉地向底楼的小伙伴借了一个包袱，准备收拾收拾先回清和宫了。
这几日外头已然不下雪了，这年头应当是暖冬。
“待红颜老一事解决了，绝兮……待如何？”君墨尧轻声问道，很不自觉地站在一堆装着各种药剂的瓶瓶罐罐中间，大有问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草药重要”的意思。
“回去呗，申屠兄妹的家还未找到，事情多了去了，肯定闲不下来的。”顾绝兮说道，却突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所担忧的，一直都是红颜老会对风蔚阁乃至无的小崽子们造成威胁，先前给潭府之人医治、潜入陶府打探消息之类，都是为了找寻到红颜老的消息。
没想到那幕后之人会主动将毒药送上门来，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往后的探查大可以交由别人了。
只是……云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这般决绝……
“好，莫要太累了，噬魂阁随时等候差遣。”君墨尧笑道，那群半大不小的青年，总是苦于哄不好风蔚阁的心上人，再拖下去，怕是那些姑娘的心都要化作坚冰了。
一日日的，这些冷心冷情的家伙都开始烦躁了，总是询问总是请命。可他都没把顾绝兮哄好，已经无暇顾及那些家伙的姻缘了。
“哦，就是那群中了蛊毒就毫不犹豫向我的小崽子们刀剑相向的家伙？”顾绝兮说道，冷下脸来，“我还以为他们能挣扎一会儿的呢，结果到最后，连没有中毒的，都加入了？”
“这，不排除上行下效之嫌，是我的过错。”
君墨尧点点头，默默地挪了位置，尽可能地不阻挡姑娘收拾药瓶子的动作。
“嗯，往后会有事相求的，看情况吧。”
她看着君墨尧苦闷的侧颜，脑中忽而闪现另一个人的影子——沈玉潭。
那个一身柔弱书生气的少年，会笑会闹，还把一群人都耍得团团转……在鹤鸣相会时，也是这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