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原来乖多了，若是让小白瞧见，真不知晓它会有怎样的表情。”顾绝兮轻笑，她静静地等待面上的药糊失水凝固。
不论是戴面巾面具还是易容……总是没有直接上街来得爽快。
有时候，几乎就无法呼吸，也不知那些用疤痕、人皮面具伪装了好多年的穿越小说女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长期被覆盖的肌肤，自然与别的部位会有色差，同时也因为被“保护”得过好，特别容易泛红过敏。就这样还能有白皙不见毛孔的肌肤，想必医术也是天下一绝。
她这边还未将药糊洗净，君墨尧已经收拾妥当，拿了一床小棉被，委委屈屈地走来。
像是被人训诫了的新媳妇，不服气却不得不如此作为……
“你……怎的了？”顾绝兮绷着脸，轻声问道。
君墨尧转身插上门闩，还到一旁拿了铁锁扣上，末了才放心地转过身来，“那小白脸，实在太啰嗦了，还说晚上凉，不要直接躺在地上，最后大发慈悲地给了我一床被子。”
顾绝兮憋着笑意，快速冲到面巾架旁的水盆边，将脸上稍微有些干的药糊冲洗干净了，才抬头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还有这等事儿啊！”
“这夜深人静的，可莫要声张了。”君墨尧说道，非常自觉地将那床被子叠加在顾绝兮的被子上，铺平了，还用手来回拍了几次。
说好的打地铺呢……
“他是很啰嗦，和顾府的老妈子差不多的。小凌子早些年也是这般，一丁点儿小事，都要念叨许久，教人耳根都听出茧子来。”顾绝兮点点头，摊平手，对这些人当真是没有半点法子。
若是旁人，总会生出些旖旎情愫或是别的暧昧念头。
可这些人，似乎都把她当做一个七八岁的、尚且不能自理的孩童来关照……
平白多出几个长辈来。
“谁知晓他那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龌龊无礼的事情。”君墨尧喃喃道，抢先一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喜欢靠墙的位置。”
“……不挤得慌么。”顾绝兮擦干脸，略微皱眉，感觉君墨尧和白存卿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一模一样。
“不挤，睡在里边绝兮会保护我。”
“？？？”
顾绝兮杏眼微眯，着实猜不透此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说人家龌龊无礼，谁知道你的脑袋里是什么。”半晌，她也掀开被子，“呲溜”一下躺进已经被焐热的被窝里。
君墨尧深思熟虑，沉吟良久。
“我，仅是略有猥琐。”
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脑袋，是冬日最温和的问候，她背转身子，闭上眼，并不想和这“猥琐”之人继续交谈。
容寻的大雪还在下，寒风过时，积雪和落雪都混在一起，不染纤尘。
难得有这样静谧的夜晚。
陶府。
“大哥！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将消息都锁死的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外人知道了这件事？”姑娘披散着头发，肤色白皙，晶莹剔透，但满眼透着恼怒。
“你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儿，外人都不知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