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君墨尧还是如此说道。
顾绝兮虽微微有气，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暗中蓄力，踩了君墨尧一脚。
“嘶……”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外头丝毫没有异样，无人发现假山之中藏匿着两个人，鬼鬼祟祟，正准备窃取陶家的秘密。
“小姐，诗会的作诗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一会儿品诗鉴诗，小姐要去吗？”婢子战战兢兢地问道，迈着小碎步，离湖边渐渐远了，生怕一个不顺惹怒了小姐，再被推下去。
这深秋的湖水，是刺骨的凉，若是掉进去，即便是会水的，兴许也要长眠于此了。
“去，自然要去的，容寻的、外镇的文人公子都在呢，保不齐会有三四个好看的呢！”骄纵的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她的视线在一众婢子身上头上搜寻着，最终停留在一个年纪稍小的婢子头上，“你这发钗过于艳丽，滚吧。”
“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奴婢不会水啊！”
“聒噪。”
说罢，这深闺小姐便毫不留情地将婢子往湖里一推！
旁侧的几个小姑娘，没有半点惊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冷漠得很，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顾绝兮透过假山山石的缝隙往外瞧，没有瞧到半点属于人的影子。
将年幼的婢子推入冰冷的湖中之后，陶家的那位不知名的小姐就带着一众乖巧到失声的婢子离开了，走的方向，正是陶府正厅——诗会所在地。
这些家伙，是把人当玩偶么？想不要，便不要的？
陶家虽是古琴世家，声名在外，却没有几个暗卫，莫非就是为了方便害人？
这种事情，县官不一定不知晓，说不准还是默许的。顾绝兮眼看着那个婢子在湖里挣扎到没了动静，才轻捻手指，动心起念。
一道寒风破空而来，在湖面盘旋了几圈，突然消失不见。而那婢子，却刚好浮出水面，没有继续往下沉了。
但婢子并未醒来，只是倒在冰面上，维持着挣扎的姿势。
顾绝兮轻叹一声，她慢慢地穿越一片漆黑的假山，走到湖边，抬手便将那婢子拉到了平地上。
“这回救起来，又要再面对一次死亡了。”君墨尧走到旁边，如此叹道。
“见着了就救人，见不着就算了，她若当真有心活下去，应当开始准备逃离。”顾绝兮说道，伸手探了探落水婢子的脉搏——没有呛水，呼吸正常，只是被吓晕过去了。
“怎地又要走？”君墨尧站起身，跟着顾绝兮的步子，有些不解，莫不是他的干涉，让绝兮不高兴了？
“她没什么事儿，就快醒了。”顾绝兮打了个哈欠，“诗会快结束了，得快些，到时候混在人群当中溜出去。”
“东、南两面归我，你去西、北两面。”
“好。”
两人就此分工合作。
然，直到日落月升，诗会也未结束，而陶府则远比预想中的难探查。
孤寂阴冷的小院之中，一架秋千无风自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枯萎的藤蔓缠绕其上……似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