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说了一句：“调皮。”
齐南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界孽仍然在水池中游着。
这个人就是那个二十多岁，即将安排她入宫的人。
这些天，他一直来看她。
这具身体严格来说，是个中性鲛人。
界孽并没有选择性别，她现在的面容初看很像是男人，胸部平平。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具身体的美感。
界孽潜在水底，游了上来，激起一片水花，彻底将齐南司的衣服打湿。
界孽趴在岸上，看着这个男人。
“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齐南司脸上微微惊讶，像是没有预料到界孽会主动和他说话。
面前的鲛人有着白皙精致的脸庞，狐媚却又如大海般宁静的眼眸，银色的长发滴着水披撒在洁白的肩部，水珠从锁骨处缓缓滚落下来……
齐南司的脸微微红了：“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
界孽神色平静。
齐南司低头看着她，有些局促，像是初谈恋爱的大男孩。
然而界孽从这个男人害羞的眼神底部看到了平静。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要来呢？
关于她，有什么目的呢？
最有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的，便是她即将被送给皇帝了吧。
当今皇帝，仅仅二十多岁。
皇帝爱美人，这件事，她不止一次从附近的下人口中听到。
虽然皇帝才继位一年，但是后宫已经充盈了两次，如今后宫盛宠的人，她听说的人，不下于十个人。
鲛人的美色绝对要胜出人类，皇帝爱美色，对于鲛人，大抵也是爱的。
就算只是当玩物，但是也绝对会长久的养下去。
这是个不错的棋子。
只要有了和皇帝亲密接触的机会，还怕没有杀死皇帝的时机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就算她成了别人的棋子，别人也不会意识到是有人调教她如此做的吧？
只会觉得，一个不听话的宠物罢了。
这位齐大人，是谁的人呢。
原主那一世，皇帝便是在两年之后死去了。
原主听到的消息是皇帝猝死，然而界孽是曾经在朝为官的人，曾经也帮助过帝王处理过不少后宫的是，宫中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呢？
“来看我做什么呢？”界孽抬头，因为阳光直射下来，便眯着眼。
齐南司看着那深碧色的眼睛，泛着柔和而美好的光晕，他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心里恍惚了一下。
今天的日头怎么有些烈。
“想来……便来了。”
“可是大人还记得吗？”界孽凝视着齐南司：“明日我便会被送给皇帝了。”
齐南司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了。”
“所以，以后我就看不到你了……”
界孽支着下巴。
她当然知道，入宫后，她就是皇帝专属的宠物了。
除非受到皇帝准许，否则齐南司是见不到她的。
双肩突然被抓住。
齐南司有些犹豫，面色带着彷徨和痛苦：“你会……记得我吗？”
界孽：“……”
戏精来了。
“……会吧？”界孽脸色带着迟疑，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知道了。”齐南司低声喃喃说道，目光专注地看着界孽：“……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界孽：“……哦。”
齐南司看着界孽的反应，更是心痛，眼眶有些微红，抓住界孽的手，放在齐南司的胸膛上。
界孽：！！！
“……就这样吧。”齐南司低声说道，缓缓将界孽的手臂放下，快速站起身，离开了。
背影还有些仓皇和狼狈。
界孽：“……”
你刚刚抓痛我的手臂了。
揉了揉手臂，界孽看着手臂上的鳍，叹息一声，沉入水中。
齐南司，算得上是一个棋子。
虽然是个小人物，但他背后的人，说不定能有更大的用出。
这个任务真的是太心塞了。
她的空间虽然能用，但是并不能移动。
否则，她早就用空间直接回到大海里了。而这个任务就非常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