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亲王知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艾德里安的眉眼隐在兜帽的阴影里：“我忽然想起来我见过一个北区的血族。”
林清音脚步没停：“哦，没事，现在不想找了。”
林清音说完，还对艾德里安咧了下嘴，露出两颗小尖牙。
像恶劣的小魔女。
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安抚他：“她一个幼稚恶趣味自大狂妄不懂得尊重血族还没断奶的未成年，不要被她激到，稳住，一切都会是你的。”
形容词还挺多。
但艾德里安没给回复。
其实是零零肆只开了单向连接，艾德里安要给他回复，只能开口说出来。
给艾德里安触碰系统的机会，不就等于把小秘密暴露给他？
零零肆才不敢。
他连与艾德里安的交流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反噬。
但艾德里安也不见得会给零零肆回复。
艾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送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零零肆表示计划一切顺利，但是攻坚大魔王还在路上。
大魔王只提起一点点兴趣的样子。
零零肆和艾德里安交流完，就去探查林清音：“你怎么知道他会知道北区血族的存在？”
病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还有别的外挂？
林清音无辜：“不知道啊。”但是诈诈总不亏吧？
“小艾那么可爱，我只是忍不住把心里话分享给他。”
费列城没有北区血族就计划B呗，谁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零零肆：……
你家大魔王才可爱。
哦，你家没有大魔王。
林清音忽然停下脚步，侧首去看艾德里安：“北区血族的事情后面再说，时间不早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吧？小艾，你知道城里有哪些好吃的吗？”
零零肆诽谤：你个血族吃个锤子的早餐。
艾德里安正要整理兜帽的动作一顿，他的手抬着，正捏着帽沿。
幼龄女王穿着与他同款的黑色斗篷，如夜的黑映衬着如雪的皮肤，宛如夜色之下，新雪叠光，一双眼睛清澈水亮。
那眼睛微弯，在对他笑，不故意说那些讨血族嫌的话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乖巧。
艾德里安放下手，吐出两个字：“城南。”
林清音点点头：“那我们就去城南吧。”
零零肆：……
淦。
林清音在脑海里给零零肆说话：“看吧，我就说小艾很可爱。”
林清音好像是真觉得艾德里安很可爱，她在和零零肆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
零零肆：……
不懂你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妈的。
有毒。
零零肆自闭。
林清音和艾德里安又一路从城北走到城南。
他们都穿着斗篷，但是也没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费列城位置特殊，多的是不愿意显露自己身份的人，连戴面具的都有，穿个斗篷算什么。
现在南区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关系还算稳定，一般的血族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有那些彻底被食欲支配的低等血族才是人类要提防的对象。
血猎公会也主要是解决这些低等血族。
林清音和艾德里安走到费列城美食街，林清音看着眼花缭乱的大小摊位，看向艾德里安：“小艾有推荐的吗？”
“我比较喜欢东方的食物。”
“？”所以？
林清音跟着艾德里安走到了一个摊位前。
不可以说是冷清，只能说是毫无一人。
艾德里安伸手拿了两个杂面馒头，没给钱，递给林清音一个，继续去下一个摊位。
林清音：……
整挺好，真不错。
林清音看出那个摊主是血族，但她没想到艾德里安会让他的部下在费列城卖早餐。
接下来林清音跟着艾德里安又得到一张四不像的饼，和一碗万物皆可煮的粥。
林清音和艾德里安在卖粥摊位的小桌子前坐下。
摊位密密麻麻，远处一个摊位前站着两个既穿着斗篷又戴着面具的人。
摊主在给他们打包东西，而两人用眼睛余光看着摆着早餐但却不吃一口的林清音和艾德里安。
林清音坐在艾德里安面前：“小艾，你搞这个，很赚钱吗？”
“……”
“小姐还是早点吃完早点回去。”那两个人已经跟了他们一路了。
艾德里安不想和他们碰上，他其实不太喜欢打架。
“哦，没关系，也许能遇见什么新朋友呢？”
说完，林清音特别真诚地关心：“小艾你吃，今天早上走了不少路，别饿着了。”
“……”
虚伪。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吃吧，顺便聊聊一些其它的事。”
林清音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馒头、饼和粥，小小地叹了口气：“浪费可耻。”
然后再也没看它们一眼，站起身，拢了拢斗篷，顺便将兜帽重新戴上：“走吧。”
艾德里安如法炮制，离开位置：“小姐，为了交新朋友而支开老朋友，不是一个好习惯。”
阿尔弗二德走了也好，反正长老院的人他是一个都不喜欢。
林清音发现离开南区血族大本营的艾德里安没有那么乖巧了，她有点受伤：“我的好朋友只有小艾一个哦。”
艾德里安格外冷漠：“不，我只是个侍卫，小姐。”
“小艾你要活泼点，比如不要逃避与新朋友的社交。”
“小姐，侍卫的世界只有任务。”
“……”只有钱是吗？
林清音小小感慨：“小艾，赚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艾德里安没再说话。
只是他咬紧了牙齿，像是想进食了。
林清音和艾德里安回到了住处，两个新朋友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半路就不见了。
那两个人确实是走了，大摇大摆，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眼里有畏惧和恭敬。
只因他们脸上的面具变了，黑底红色鬼脸，有些骇人，是血猎公会的专属面具。
“探到那个男血族的深浅了吗？”
“没有明显能量波动，难以准确探查，但至少是公爵实力以上。”
如果是保护血族新出世的年幼女王的话……
“或者，亲王。”
“副会长大人有的头疼的了。”
两人低声交流信息，交流完毕，不再发一语，默默向血猎公会所在地前进，回去复命。
两人的对话林清音和艾德里安并不知道。
林清音脱下斗篷，将它挂在架子上。
林清音转身，面对艾德里安，将手背在身后，正气凛然，语带鼓励：“艾德里安亲王，现在是你为血族做贡献的时候了，血族的史册会将你永远铭记。”
“不，女王，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好吧，我自愿把史册上我的字数也让给你。”
“……”
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