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胡父站起身，递过来一张黑卡，“那小子走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拿，号称要去闯世界，现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起来的时代了，这点钱够他安家立业，娶妻生子。”
“好。”黎金金拿过卡，眼神往外瞟去，戴着面罩的胡平，就呆在门外不远处。
“真是很感动啊，”云细扰吸了吸鼻子，“可惜孩子不懂事，哎，我想起我的父母了，如果他们在，是不是也会对我很好。”
“胡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离开之前，黎金金突然转头问。
胡父又站到了屏幕前，神情专注地调节着系统，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她看了看那张卡塞到了口袋里，云细扰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你们想跟胡飞吃饭吗？”她不疾不徐往外走去。
“吃呗。”云细扰抢先开口，“不过我不吃，我想看看这里的人都吃什么，不过空气这么差，估计也没什么好食物。”
胡平缩着肩，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冯娇娇想了想，落后两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不去认他？”
“没脸。”
“看得出来他很想见你。”
“不想让他难受。”
“我以前跟你想得一样，要混出个样子来再去见我父亲，结果你也看到了。”她的笑容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脆弱，“时间不会等你，别人也不会等你。”
“看他的样子，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胡平声音越来越小，“你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冯娇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三层的古堡十分威武，大块灰青色砾石组成了城堡的主体的，城堡两边各有两座侧翼，有电子士兵在上面巡逻。
“真奇怪。”黎金金皱眉，“既然这么先进，为什么还会用石头作为建筑材料？”
“复古和缺钱。”胡平闷闷开口，“有钱人都追求复古生活，能够留下容易摧毁的事物才叫本事。”
云细扰一愣，“你说的这个角度我倒是从来没想过，原来我养花是为了留下脆弱的事物。”
“没有意义。”黎金金摇摇头，“这个世界真的很糟糕，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怎么，听起来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云细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从一万年前来的吗？”黎金金勾唇一笑，“我是云无心的妻子，云瑶是我的女儿。”
“别开玩笑了。”云细扰甩甩手，“一万年前？你是从梦里来的吧，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到底什么时候去断崖山啊。”
“快了，断崖山是我的最后一站，之后，我就会永远的休息了。”
高大的餐厅中悬挂着许多面狮头旗，长条餐桌足可以坐下几十人，上面摆满了食物，大多是油炸的面食，还有些腌制的红绿相间的咸菜。
“就吃这个？”云细扰撇撇嘴，“幸亏我不吃。”
“欢迎尊贵的客人。”胡飞笑容灿烂，“快请坐，我们喝两杯。”
座椅上用手一碰，扬起一片灰尘，黎金金皱着眉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