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爱使剑？”两人离开了主殿。玄女宫所在之地，月朗星稀，这是玄女搬来了凡间日夜交替的法则之缘故。走在这般景致下，心旷神怡。凤惊虞很好奇，为何他不爱使剑。
“小虞儿觉得天界如何？”鹤归慕突然说起了天界，那个山海各部族都嗤之以鼻的地方。
“天界？虽然有讨厌的人在，但是天君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怎么了？你不喜剑，莫非是与天界有关？”凤惊虞好奇了，慕大人使枪居然与天界有关吗？
月色之下，凤惊虞看到鹤归慕点了点头。“小虞儿可曾看过凡间的话本？”
“这倒没有！”
“凡间的话本中，有一种话本，唤作神魔志。其上有一仙府之地，名唤天庭。”
“天庭？天界？天庭是指天界吗？”
“不是。那话本上的天庭，他存在的地方叫仙界。”若不是经历过那些，他也以为天界便是那凡尘俗世中，话本之上的仙界。“而仙界，在天界之上，九重天。”
凤惊虞停下了脚步。“那天界又是什么？日月星辰又是什么？”她抬眼望天，那月儿圆圆，星儿闪闪，似乎在说着他们就是日月星辰，并非赝品。
“日月星辰，并非就是天界之物。”鹤归慕意有所指。“小虞儿何不想想，迦楼罗所在之地的神族呢。”天族与神族，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天族得了仙界的一些恩惠罢了。
“慕大人知道前因后果？”听着来，这里面的水，似乎很深。
“回寝宫，我说给你听。”
“好。”
月光之下，一双人携手而去，空留一地清风明月。不多时，烛阴并玄女款款而来，沐浴着月色星光，环绕着薄雾白云，袅袅私语。
一片落花，飘到玄女手上。玄女眉眼含笑的倾听了半晌，轻轻摇头。“这两孩子，天南地北，还真是跳脱。”
“你都说了，他们还是孩子。”烛阴接过落花，轻轻那么一掸，落花化作碎片，随风而去。
“真是不解风情，如此一片落花，花色犹在，花香亦存，你又何苦辣手摧花呢？”玄女嗔怪。
“花色犹在，花香亦存又如何？可惜，花骨已逝，终归无法长存。”
“你这话，别有所指啊！”玄女一听，便知他说的是什么。她引来天风，吹散身旁的薄雾，让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身边之人的神情。
他很严肃。虽然，经常冷着一副面孔，可玄女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在生气。
“何必与他们置气，若是不思悔改，左右也不过这百年的事。”玄女知晓，他是在为她担心。“仙界沉寂了太久了，也该出来了。至于天族，就交给这两个孩子吧。”
“我没生气。”
“哦？”玄女才不信这人没生气，这怒气都写在脸上了。也行，他说没生气，那就没生气吧！玄女笑了笑，望着凤惊虞两人离开的方向，不再说话。
“说吧，天界和仙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惊虞窝在床榻上，抱着薄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事说来话长，你且听我细细道来。”鹤归慕学着凡尘说书人的模样，娓娓道来，一举一动还挺像样的。
“事情的起源，是一只老鼠。”
“老鼠？”
“不过，不是普通的老鼠。据说是一只不遵祖训，走了邪门歪道的老鼠。”
“老鼠还能走邪门歪道？”凤惊虞想到自己见过的鼠族，似乎都比较擅长遁地，莫非那只小老鼠练就了飞天之术？
“有何不可？”鹤归慕反问。“世间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则要走，可总会有那么几个独立特行之人。那只小老鼠它就是这些独立特行之人中的一员，它不练遁地之术，当然，也没有练成飞天之术。它与一条毒蛇成了至交，学了一身毒术。”
“蛇鼠一窝？原来凡间的新鲜词都是有典故的。”凤惊虞听得津津有味，那失了金翎的虚弱似乎也消失无踪了。
鹤归慕继续给她讲故事。
“天族领地里面，自然也有老鼠的存在。天族的鼠类，自然不似凡尘那般生活在污垢里的鼠类，反而因为天地灵气，养的白白嫩嫩的。”
“然后呢？”
“然后，小虞儿猜猜看？”鹤归慕卖了个关子。
“该不会，那些鼠类被天族人抓去，成了天族人的盘中餐了吧？”她想着白白嫩嫩的小老鼠，还挺适合做成佳肴的……咳咳，打住！她是翼族女皇，不能随意屠戮其他种族。
“的确如此！自从天族之人无意中开始吃了一只老鼠，不对，那应该叫做灵鼠。自打天族人吃了第一只灵鼠之后，觉得美味异常，就开始了对鼠类的大肆屠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话本无错，我翼族的雄鹰一族亦是以鼠类为生，这都是规则。只是，那些可怜的灵鼠们没想到的是，他们最大的天敌，从我翼族的雄鹰，变成了天族人。”
“后来，那只与蛇成了至交的灵鼠为族人报仇了？”凤惊虞能想得到，无数族人被屠戮，生者又该有多心痛。
“是啊。他偷溜下界，寻了一副瘟疫的方子，以自身为引，在天界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
“瘟疫啊！”凤惊虞长叹一声，疫这种东西，着实沾染不得。“说起疫情，我又想到了小鲲儿，那个可怜的孩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能理解当时岚焉的选择了。“我有了他，才知岚焉姑姑当时的绝望。”
“小虞儿！”他没想到，只是提到瘟疫就让她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无事。后来怎么样了，照理说，天族神通广大，对付区区瘟疫应该没有什么难的吧！”
“那只小老鼠，带着一身的瘟疫，自动爬进了天族的陷阱，成了天族的盘中餐。这种瘟疫，传染力很是蛮横，可在体内存活极长的时间。等时间到了，再猛然爆发，置人于死地。比之当日小鲲儿化为的凶疫，更加暴虐。”
“天族当时，防不胜防，当疫情爆发之时，死伤惨重。不过短短数日，天界十三洲，尽数发生染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