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捏脚吗？”
“捏！怎么不捏？”
杨清雅佯装硬气的说着一句。两人从李家回来的这一趟反倒是比来时要顺畅不少。
陈珏的出现让翠柳南岸附近的几个岗哨收敛了不少，虽然远远的还在看着，却也不至于突然一脚踹门而入。
先前的风波暂作一止，两人好像是又回到了温馨的日常生活之中。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是收不回来的。
周王尊和杨清雅脸上不显分毫，彼此心里的芥蒂却也分明。
“想不想和我聊聊？”
“不想。”
那姑娘把脑袋一偏，好像不看他这件事就能躲过去似的。
对于周王尊而言，吸收玄天真武劲才能开启密卷的修炼法门，自然不会和她闹得不愉快。
反正只要她在身边就能吸纳那气劲，他也不至于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么多年的顺风顺水，他并不觉得这小妮子背后的人能把他怎么样。
窗外的夜色渐沉，杨清雅坐在沙发上，一双脚丫子耷拉在他怀里，他偶尔还给捏两下。
悠然之间，杨清雅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玄极冰狱是什么地方？”
“你既承袭杨门武道，算是修了先天的真武密卷，你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还能问你？不想说就别说。”
“那我就不说了。”
“滚~”她没好气的轻踹了一脚，那脚丫子一扬差点踹到他脸上去。
周王尊眉头一皱，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时还吓得杨清雅心虚不已。
或许是因为幕后之人的确是对他心性早有分析，以至于现在虽然杨清雅这个大姑娘每天扮萌耍泼，落在他眼里竟然也顺眼不少。
他嘴里稍微软和了些，松口道。
“玄极冰狱是北境天险，传言昔日有武道宗师前去探查，屡获至宝。”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荒漠，冰雪的荒漠，没奇绝机关，没有凶悍异兽，那里是直面苍天的地方。老天爷让你生，你死不了，它让你死，你活不成，一切全凭天意。”
“……”
“有的人进入其中，耗费数十载光阴却一无所获。有的人甚至迷失其中，再也没了声息。”
“那你在里面得到了什么？”杨清雅好奇的问道。
周王尊嘴角微微一扬，伸手虚点她的眉心，“就是这个。”
“这是个啥？”那姑娘挑了挑眉头。
“脑子。”周王尊玩笑道，“我看你就很缺这个。”
“滚滚滚~你才没脑子！”
杨清雅没好气的闹了两句，话语之外却对他越发好奇了。
如果说玄极冰狱是一处野兽横生，天坑地陷的奇绝险地，那或许还能说是周王尊的本事高强。
但是那里只是一片无尽冰原，他是如何能找到他所想要找的东西的？
运气？实力？亦或是他真就是那个永恒的不败神话？
“你真的一辈子都没打过败仗？做什么事都能成？”说话间，这姑娘好奇的凑到了周王尊面前。
他眉头一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略带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她。
“你这柔韧性不错啊？能劈一字马？”
“滚~我问你话呢。”
“不是，我拽着你的脚丫子，你还能凑到我面前来，这柔韧性真的很有想象空间的。”
“我呸！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不爱说就别说，一天到晚扯东边绕西边的。”
杨清雅没好气的娇斥一句，话语之外说是不忿，不过倒是一直没离开。
周王尊眼瞧着她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扬，刚想玩笑一句脑海之中却闪过了那个人的画面。
尸山血海之上，他依刀持旗，浴血而亡。
恍惚之间的他身上的气势一变，惊得杨清雅忙不迭的抽着脚丫子就想溜。
她这一折腾，周王尊也反应过来，随即压下气势，嘴角一扬，故作阳光温和的笑道。
“怎么了？”
“笑你妹！你这张狗脸倒是变得挺快。”
“是吗？”他故作不知的笑了笑，别说这笑起来还挺儒气的。
他算是离不开杨清雅，这姑娘又何尝不是逃不开他呢？
眼下她虽是心有余悸，一抬头却还是只能郁闷的靠在沙发上不做声。
这清闲下来的功夫，好像是冷了场合，周王尊抓着她的脚又轻轻的捏了两下，随口说道。
“清雅，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你x。”那姑娘没好气的还了一句。
周王尊也没有开什么玩笑，只是淡淡的说道，“清雅，你记着。你若是我的夫人，我还能给你捏捏脚。你若是不认这个身份了，你我怕是难说因果。”
“哼~”那姑娘把小脸儿一歪，话语之间不置可否。
两人说是阴谋阳谋的闹了这么小半年，实际上也都还没亮牌听章，最后若是真的扯破脸皮，只怕不见得好看。
沉默之间，周王尊顺手捏了捏她的脚丫子，看着落地窗外一时无言。
或许是因为他都不说话，杨清雅撇了撇嘴也不好开口，只是瞧着他的后脑勺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一时难免还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窗外的夜色深沉，其实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好看的，独独他看得颇为出神，不知又是在心里想着些什么。
杨清雅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作势抽了抽脚道。
“别拽着了，又这么稀罕吗？我困了。”
“那我也困了。”
“你困个屁~”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说闹闹的还是和他一起回了里屋。
窗外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独独对角的大楼之上，某处窗户之后一个穿着西装，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人嘴里嚼着口香糖，似乎还挺精神。
“3号岗，报备。”
“一切正常。”
“4号岗，报备。”
“……”
“4号岗？”
耳机之中没有传来熟悉的回应，窗前的男人心中刚一起疑，身后的影子里探出一柄黑色短匕！
扑哧一声，只见着血色潺潺，那黑影之中钻出一个黑衣忍者，一手捂住那人的下巴，猛地一错！
咔嚓声响之后，西装男瘫倒下去，独独留下黑衣忍者看向远处的那座通火通明的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