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闲聊，不过李小妍显然不如杨清雅那般做足了功课。
言语之外似乎总有些拘谨，聊了两句直接就聊不下去了。
偏偏周王尊还牵着她一走，根本没有停下来坐会儿的意思。
这要是别的地方还好说，偏偏还就是在他们李家的大院，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漫无边际的大广场，真是让李小妍绝望得很。
周王尊走着走着，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李小妍的脚，自责道。
“刚才还没注意，瞧我做的这好事，岂不是让李小姐这一双莲足受累了？”
“不打紧。”
说是不要紧，她心里总归是暗松了一口气。
她平日里都是车来车往，整个小腿肚子都是软和的又能走多少路？
这一趟跟着他瞎晃悠，差不多把她一个周走的路都给走完了。
“那我们再走一段儿？”
“啊？”
“开玩笑的，过去坐会儿吧。”
周王尊嘴角一扬，脸上的笑意一起，一时还让李小妍心下暗觉诧异。
对于这姑娘而言，她所知道的那个少重国可不是随便能给人笑脸的人物。
一念闪过，她瞄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高跟鞋，突然不自觉的脸上一红。
“晾晾吧。”
“什么？”
“脚的话。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久，一定很累。”
“……好的。”李小妍脸上红霞更甚几分。
她心里正不免起了些杂念，没想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周王尊探手就将她的高跟鞋拿起来看了看。
以前见着杨清雅的妆容模仿李小妍，如今细看之下还真是连穿衣搭配都是照着她这个学姐给搭配的。
一样的棕色反毛样式，鞋跟都是四方根，鞋底边上都镶着细细的金边，独独没有毛茸茸的鞋口边。
算是多了几分知性干练，少了几分俏皮。
“尊少……你……”
“研究研究，没别的意思。别误会。”
“好的。”
李小妍说是释怀，不过话语之外的心思估计也没放下多少。
周王尊这看着看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奇道。
“你和小雅是同学？”
“不是，只是在一个学院，见过几次面。”
说到杨清雅，她的脸上总算是沉下来几分。
见着周王尊不说话，她也试探着问道。
“周先生平日里事务这么繁忙，杨小姐……”
“你是问我怎么会认识杨清雅吧？”
“……是这么个意思，仅仅是好奇。”
“来海城的那几天，她每天晚上都钻我窝里来，怎么都赶不走。我看她这么不要脸，我就把她留下了。”
李小妍想过很多个可能，但是如今听着周王尊这么说，一时还真是惊讶得不知怎么接话。
这种伎俩其实也不算少见，人若临风，自然是招惹些来客，但是真的敢这么做的，到底还是需要些勇气。
周王尊随手将高跟鞋放在地上，也没管李小妍愿不愿意，直接给她穿上了。
“找个时间出来玩玩。”
“……”
“海城有什么地方能看夜景的？”
“……有个海洋公园。”
“公园？那儿的夜景怕是不怎么好看。”
眼看着李小妍这么个精明干练的主事大小姐连耳根都红了，周王尊笑了笑，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笑道。
“李小姐若是想好了，随时来翠柳南岸找我。最好这几天，时间长了，我怕也什么兴趣了。”
简单一句说完，他自顾自的起身离去，独独李小妍低着头坐着，好半天都不见起身。
……
“切~”
“你再给我摆脸色试试？”
杨清雅刚想歪嘴，周王尊顺手就把她一拽，两人这要不是在车后座上估计还能打两个滚儿。
车窗外的路灯渐次亮起，冬天傍晚的夜空不见什么灿烂晚霞，多的是昏暗阴沉的夜空。
冷暖之间，说是冷清却莫名的多了些暖意。
“你去李家干什么了？就见了那个李小妍！”
“我不该会会她？”
“滚！”
“呦呵~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来着。”
“我装的！”
她说得只有这么理直气壮，让周王尊一时还不好说什么。
不过玩笑之外，这一趟李家去得这么奇怪，这姑娘自然是满心的疑惑。
“姓周的，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你猜我在想什么？”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不猜猜不猜？”
“滚滚滚！”
那姑娘没好气的闹腾了两下，说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隐约好像又感觉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支开我，单独留我在李家？”
“你猜？”
“我tm……”杨清雅正作势要给他一巴掌，转念一想又试探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周王尊嘴角微微一扬，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当初这姑娘在家里当着他的面几番部署，这会儿好像还觉得挺意外似的。
“我今天只是简单的看了下地形，但是具体轮防还没看出来。”抿了抿嘴，她这会儿倒是宝贝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张小纸条。
那纸条上不是什么字句，单单只是一些些小点，落在外人眼里估计跟满天星似的。
但是在周王尊看来反倒是一应地形方位都看得分明。
“这标测法是我发明的。”
“你发明你x！什么都是你发明的，你最了不起！”
“真的，你去翻翻书，这法子是不是北境一个关将传出来的，叫宋什么的。”
“……”
说是不信，但是这会儿这姑娘还真是不敢吭声了。
这标测法的确是军中流传多年的法子，而且还真是北境营口守将宋世成落的款，一直被圈子里的人奉为精绝至极的设计。
因为这标测法不仅可以标记方位高低，还能表明地形地貌，甚至还有人专门演变了出一套密语记述方式，直到现在都还在沿用。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看我眼神。”
“你再给我个白眼试试？晚上我让你真试试翻白眼是什么滋味。”
“嘿，你这人还真是……特别恶心！你说你怎么有脸说这些话的？”
“跟你学的。”
“跟你x学的！”
她这话刚骂顺口，周王尊伸手就玩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