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流水般涌来，以前那个只会撒娇，考试作弊，还样样不及格的小师妹，如今正站在他面前。
她瘦了，下巴比以前尖，眸子里也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现在那双眼睛，充满了冷漠，无情。
“小，小师妹？”轩子俞激动地语无伦次，“近年来，你还好？你……”
“叫我名字，无忧。”无忧冷冷的打断了他，“我很好。”
轩子俞瞳孔猛地一缩，她变了，自从一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她就变了。
她不再是他的那个小师妹了。
也是，镜月派都没了，那儿还有什么师兄妹。
那段记忆，已经毁了，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轩子俞敛了眸色，自嘲一笑，“无忧。”
天月歪着头，好奇地眨着眼睛，“你就是我的大师伯吗？你头上的角好漂亮啊。”
轩子俞蹲下身，对他笑道：“这是龙角。”
“为什么我没有？”天月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黑色龙角，暖暖的，摸起来很舒服。
“因为我是龙。”
“龙？”天月没读过什么书，半天纠结不出来龙是什么。
轩子俞也不作解释，揉揉他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叫我大师伯？”
天月认真回道：“我叫天月，是师父的徒弟！”
他眉眼满是骄傲之色，仿佛在说，看，我就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天月？”轩子俞轻念了几遍，狐疑地看了一眼无忧。
无忧却是没什么表情的喝茶，仿佛恍若未闻。
天月兴奋了起来，“是不是很好听？这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我可喜欢了！”
“嗯，好听。”轩子俞拍了一下天月的肩膀，对无忧笑道，“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
无忧手顿了一下，把茶杯放下，“不是收的，他自己认的。”
“认的？”轩子俞看向天月。
天月兴奋地手舞足蹈：“是啊是啊！我可喜欢师父了，我要做她的徒弟！”
“那你师父就答应？”
“师父没有说话，那我就当她同意了，嘿嘿。”
轩子俞：“……”原来是这么来的，他就说，小……无忧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会收徒弟。
无忧静静地看着二人，开口道：“我要回门派。”
轩子俞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仿佛在辨别她这句话的真伪。
“无忧，镜月派已经没了……”
无忧冷冷道：“我知道，我要回门派，那里是我的家。”
轩子俞想起来，无忧是师尊一手带大的，她从小生活在镜月派，那里是她的家。师尊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是……她真的放下了吗？
“我不同意。”轩子俞坚决道，背过身不去看她。
一百年前给她的打击太大，他不想让她再回去受一次折磨。
“不需要你同意，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
无忧不记得镜月派在什么地方了，她只记得轩子俞是西海太子，是她的大师兄，他知道镜月派在哪里。
轩子俞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还记得师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