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生意每况愈下，而运转费用却居高不下，处于严重的亏损状态。
刘子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无论是打折，还是送礼，或者是特价促销，文艺汇演促销，生意也没有丝毫起色。
东家的生意好，打工的人脸上也有光；东家的生意不好，东家就会觉得打工的人都是些废物，打工的人也觉得很不自在。
刘子墨的日子不好过，黄海燕也好不到哪里去。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因为有了共同话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吃串串香，有时也会一起出去散散步。
这一天，刘子墨无所事事，黄海燕下班后便邀约刘子墨去爬万步梯。
云阳新县城的万步梯下起自江边的亲水平台，上达新县城第一高峰盘石峰顶，从江边到峰顶有近万级台阶，新县城分为沿江大道、中环路和上环路三部分，每条路在万步梯上都有一个广场，想要爬上万步梯，这些广场都是必经之路，广场上有许多流动小商贩在贩买各种小商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爬山对于大山里面的人来说，简直就跟走平地差不多，他们健步如飞，相当轻松。而对于从小生活在平原地区的刘子墨来说，爬楼上梯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了。
刚开始，两人还能并肩前行，经过第一个广场时，刘子墨口渴难耐，在广场上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冰糖雪梨，他递了一瓶给黄海燕，黄海燕接过去抿了一小口，又将那瓶冰糖雪梨递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望着眉眼带笑的黄海燕，摆了摆手，不解地问道：“黄美女，你什么意思啊？不好喝吗？”
“好喝啊！只是我从小就不喜欢吃甜食，这冰糖雪梨我喝不惯，你还是帮忙喝了吧！免得浪费。”
刘子墨接过黄海燕递过来的饮料，他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将那瓶饮料一口喝光了，他咂了咂嘴，对黄海燕说：“既然你不喜欢喝饮料，那我给你买一瓶矿泉水吧？”
“我又不口干，要矿泉水干嘛？带在手里还是一个负担，要是口干了，上面又不是没有卖的。”
“不会吧！我怎么会口干舌燥，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呢？”
“你是平原地区的人，而我从小就生活在山区，小时候上学，我每天都要爬十几里的山路去上学，你能和我相比吗？”
“确实，你们山区里面的人想读个书可真不容易。”
“岂止读书不容易，做任何事都不容易，你们在平原地区想卖个什么农产品，可以用车拉，还有人上门收购，而我们，必须用背篓背下山，要是卖不出去，我们还得往回背，生活在大山里的人，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你们的不容易，我也能够感受得到，不说你们大山里的人不容易，就连我们平原地区，这几年也不容易，三提五统年年涨，种田一年到头的收入，居然连这些费用都交不起，我们家种田，是年年亏本。”
“我们不聊这些烦心事，好吗？我们谈一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新时代这个样子，恐怕是撑不下去了，我已经找好了下家，你呢？有什么打算？”
“你连下家都找好了，我还没有想好，我到底是到广州去打工呢！还是到重庆去呢？”
“我对重庆不熟悉，不敢妄加评论，去广州的话，工资肯定会比云阳这个地方要高得多，当然，开支也大得多，不过，你在广州碰到富豪的机会也多，你们女孩子想要改变命运，嫁得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连你都看不上我，那些富豪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黄美女，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不是我看不上你，而是我有老婆，你不会想当第三者吧？”
“我不在乎是第几者，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人当然多得很，只要你的心目中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年轻貌美，喜欢你的男生都排成了长队，你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老头子呢？你开玩笑也太过分了吧？”
“你怎么不相信人呢？自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偷偷喜欢上了你。”
“我又老又丑，还胖嘟嘟的，真不晓得，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地方可多了，你阳刚帅气，又睿智风趣，性格豪爽，豁达大度，用情专一，不滥情，就连张静那个小妖精，你都能够拒绝，这足以证明，你是一个绝种的好男人。”
“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拒绝你吗？”
“你不会的，因为我没有嫁人，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你不必担心自己给别人戴绿帽子，遭到别人的报复，更不必担心遭到他人的非议，再说，我不图你的钱，也不图你给我什么名分，只要你能接受我，我就至死追随你。”
“你的心意，我能理解，但我不能耽误了你，你要趁着年轻赶紧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帅哥，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我只看中了你，除了你，我决不和任何人谈恋爱。”
“你确定？”
“我确定，看来你是答应了。”
“没有，你要和我谈恋爱可以，那只能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不上床的那种。”
“我呸！都恋爱了，还不让那个，那能叫恋爱吗？”
“这是前提，要不，你就当没这回事。”
“太搞笑了，你怎么这么邪废？好，我答应你，那我能叫你亲爱的吗？”
“没人的时候可以叫，大庭广众之下，千万别叫，否则，我就翻脸。”
“除了不上床，我们可以牵手和打kiss吗？”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呀？到底能不能？”
“背人的时候可以，其余任何时间都不行。”
“这恋爱谈得也太憋屈了吧！好吧！我们赶紧爬吧！等到了盘石寨，我再来折磨你。”
“你还折磨我？小心我一口气把你吹翻了。”
“哼！你还吹翻我，我是纸糊的吗？再说，你吹翻我干嘛？有什么企图吗？”
“卖花，帅哥，买束玫瑰花送给你的女朋友吧！”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拽着刘子墨的胳膊哀求道。
刘子墨摆了摆手，不为所动。
“哼！小妹妹，你还是走吧！这个男人小气得很，他是不会买的。”
“大哥哥，我一朵玫瑰花，只卖五块钱，你就行行好，买一朵吧！我今天还没有开张，你要是不买，我又会挨打。”
“小骗子，你用这种方法到底骗了多少人？”
“大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小骗子，你要不信，你看。”小姑娘掀起衣服，露出后背，只见她的后背上出现了许多青紫和淤青的地方。
刘子墨四下张望了一下，只见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油腻大叔正探头探脑的朝这边看。
黄海燕看孩子可怜，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递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连连摆手，带着哭腔说：“爸爸说过，我们不是乞丐，别个施舍的钱，坚决不能收。”
“什么施舍不施舍？我要买两朵玫瑰花。”
“爸爸说过，卖花只能卖给男士，女孩给的钱，坚决不能收。”
“刘大哥，你看，怎么办？”
“照我说，不能纵容那个恶人，是他利用这个孩子在博取同情心，如果我们买了小姑娘的花，恶人就会觉得有利可图，继续逼迫这个孩子卖花，这个孩子就毁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买她的花，让她脱离苦海。”
“刘子墨，你丅m的太小气了，你还冠冕堂皇地为自己的小气找借口。”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辩解，这个小姑娘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害了，小姑娘，你过来，给我九朵玫瑰花，这是五十块钱，不用找了。”
“大哥哥，我爸说了，我们虽说做的是小生意，但是绝对不能贪不能占，该给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这是你的玫瑰花，五块钱找给你。”
“你还挺硬气，小姑娘，你要记住，这些帮你的人都是没脑子的假好人，是他们害了你，助长了你爸爸的贪婪。”
刘子墨把玫瑰花递给了黄海燕，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声。
“你说谁没脑子呢？还假好人，你还是个真恶人呢！”
“我可没说你。”
“你不是说我，又是说谁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说我，难道说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