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哭嚎带着深切而巨大的悲痛，在寂静的夜里犹如受伤的野兽般无力而苍凉。
方云素听了感觉胸口闷胀，整颗心都像是被扼住了一样，疼得像是能拧出血来。
她是医者，却有太多的无奈和无力，不能挽救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去，医者又有何用？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快步走过来，大狐发现了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方云素抱进怀里，方云素才知道凌禹寒来了。
“我能怎么办？”方云素抱住凌禹寒的腰，轻轻靠近他怀里，无助和疲惫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我们回家。”凌禹寒拥着方云素的肩膀说：“起码家里是安全的。我们救不了所有的人，只能尽力而为。”
“如果有机会、有能力，我一定要救更多的人。”方云素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凌禹寒一直没有提出背她或是抱她，或许让方云素多疲惫一点，也算是另一种情绪的释放吧。
回到他们的小家，方云素连饭都不想吃，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个澡，然后爬上了合并在一起的木板床。
凌禹寒靠着她躺过来，将手臂伸到她的头下给她枕着，说：“我这边也算是有个进步，又来了两条挺厉害的蛇。如果明天可以完全控制住的话，这五条蛇应该就可以行动了。”
虽然不能操控漫山遍野的蛇，但凌禹寒找到的蛇肯定是最厉害的之一，有了这些助力，要控制住带病毒的老鼠应该能有效。
方云素这才舒了一口气，因为太疲惫了，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方云素好像听见外面有声音，距离非常远，但是也非常嘈杂。
方云素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凌禹寒早就一脸的戒备，紧紧的盯着外面。
“出了什么事吗？”方云素坐起来揉揉眼睛，仔细的听着动静。
“应该是有很多人在附近，但应该不是往这边来的。”凌禹寒的表情严肃到透着寒意，让方云素都有点不太适应。
凌禹寒拍拍方云素的背，说：“我去看看，你在家好好等着，千万不要出去。”
“我知道了。”方云素把鞋子穿好，头发也梳理整齐，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凌禹寒则是已经出去了，还叫红莲负责周围的戒备。
方云素没有点灯，就趴在窗户上透过窗缝往外看。
树林里原本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因为距离太远，隐约可以看见有火把在晃动。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是晚上九点、十点，如果按照村里的习惯所有人都睡觉了，为什么还有人点起火把溜达？
而且这么多的人，起码是一、两个村子一起行动才行。可如果不是村民，又会是什么人？
正在想着，就见大狐甩着尾巴从树林里跑回来，一下子跳进院子，又来到了门口。
方云素赶紧过去把门打开，将它放了进来。她知道大狐有灵性，可能是在躲避树林里的人，也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危险，要来保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