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这才看见，料子的最下面有一条细小的墨痕，像是被印上去的，但是晕墨了。
“就是这个，官家的标记。我卖了料子之后要把这一条剪下来，万一官府来查验，还有个凭据。”老板娘说完叹了一口气：“实话跟你们说吧。这料子好是好，就是布幅太窄了。普通人的身量做衣裳太长，做裙子太短，做披肩、长衫也不够宽大。可是给小孩子做衣服又太招摇，所以只能给身材娇小的姑娘做衣裙，也不是特别容易遇到这样的买主。
听她说完方云素明白了，这老板娘极力给自己推荐这块布料，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矮又太瘦小了。
“我以后会长高的。”方云素鼓起腮帮子说：“所以你这布料我们还是不买。”说完就拉着凌禹寒走了。
老板娘在身后叫：“给你们算便宜点，很便宜的。”
可方云素一概不理，只把凌禹寒拉出老远。
“云素，对不起。”凌禹寒看看两人空空的两手，说：“我们再去别家看衣服吧。”
“没事，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嘛。”方云素就算特别需要买衣服，也不会这个时候非要不可啊。
她把凌禹寒放在心里，自然能够感受到他刚才是有很大心事的。
凌禹寒握了握方云素的手，一脸歉意的说：“云素，我刚才失态了。但这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那块贡锦……来自于东焕国。”
方云素听老板娘说布料是东边来的，她还以为是东南西北的“东”，没想到说的却是另一个国家。
凌禹寒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云素，我现在不能给你讲明。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怕给你惹来危险，你能信我吗？”
“当然信你。”方云素左右看看，趁着周围人少，大多数人又在看着小摊上的东西，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就踮起脚尖飞快的在凌禹寒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没办法，方云素太矮，凌禹寒又太高。踮起脚尖亲他也没有那么美好，只能亲到下巴不说，还被他微微冒出来的胡子茬给扎了一下。
方云素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不论男生多么好看，胡子总是有的。就算他刮的很光，可是柔软的唇一碰上还是能够感觉到刺刺的呢。
“你笑什么？”凌禹寒看方云素盯着自己笑起来，刚才想到的事所破坏的心情又变好了。
凌禹寒发现，只要看着方云素笑，尤其是看着她对自己笑，那真是漫天的乌云散尽，美好的一片艳阳天。
“我笑你胡子扎我。”方云素又用指尖摸了摸凌禹寒的下巴，小声说：“我本来以为你还没长胡子的。”
“我也不小了，怎么会不长胡子。”凌禹寒故意板着脸说：“不长胡子的那是……咳咳，算了，你又不懂这些。”
“你懂就行了。”方云素笑着挽起凌禹寒的胳膊，说：“今天先不买衣服了，我们再去挑点别的，就准备回家喽。”
时辰虽然还早，可毕竟答应了王狗蛋去给他看病，所以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刚才的事情两人都不再提，只是牵着手自在的逛着街，看见什么顺眼的也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