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馋猫，急得啥呢。”杜鹃笑着，又去拿了两根筷子，把地瓜戳在筷子上给喜豆吃。
“杜鹃姐，你真好。”方云素觉得心里暖哄哄、甜丝丝的。
和村里人的冷嘲热讽不同，杜鹃是一直都对原主不错的。
“知道杜鹃姐好，以后就学点好，别让你大嫂再操心了。”杜鹃说着，又去拿了个小白布袋，说：“我晒了点地瓜干，给你装上点回家吃。”
“谢谢杜鹃姐。”方云素吃着地瓜，说：“我也给你采了点药草，晾干了泡水喝或是煮粥的时候放一点，没有什么药味，但是吃了对身子好。”
“呦，你还懂这个。”杜鹃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也没指望方云素回答。
毕竟他们这些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点药草的。还有人专门上山采草药卖钱呢。
方云素吐吐舌头，说：“杜鹃姐，我真的学好了，不信你问我大嫂。”
“嗯，不用问，我知道。”杜鹃把装了地瓜干的布袋递给方云素，说：“昨儿陪你大嫂在你那草棚子里待了半天，看你弄得像模像样的，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终于是长大了，有心了。”
“对了，杜鹃姐，昨天我大嫂是不是跟客人说我病了？”方云素想起这事，心里还有点不痛快。
而且喜豆不说话，问也问不出细节。方云素就想着问问杜鹃，把情况弄清楚。
万一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大嫂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自己也犯不着把这件事弄得太僵了。
说白了，就是别错怪了好人。大嫂毕竟是自家人，和路过的客人还是有区别的。
杜鹃一听方云素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脸的为难。
方云素心里明白了大半，又问：“我大嫂是不是还跟人家客人多要钱了？”
“这……”杜鹃真是左右为难。
说吧，毕竟她和陈小琴关系挺好的。可是不说吧，方云素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些内情了。
犹豫了半天，杜鹃才说：“最开始有个马队，问你问的挺仔细，看得出是关心的。
然后那些人走时要结账，你大嫂想着多卖点钱，就随口说了句‘云素还病着，多给点吧。’
那几位客人挺大方，每人又多给了几个铜板，说是给你买点糖吃。
后面再来的客人，凡是问过你的，你大嫂就都说这么一句。
也没强要人家给钱，就是关心你的老主顾，多给了几个铜板而已。”
方云素越听越皱眉，最后连手里的地瓜都吃不下去了，说：“杜鹃姐，你给说句心里话，我大嫂这样做真的好吗？这不是和乞讨一样吗？”
“是不太好。”杜鹃蹲在方云素的身边，说：“可她这样说、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家里啊。
你想想，要是家里日子好一点，谁愿意去跟这些陌生人张口要钱呢？”
杜鹃说的话也在理，而且方云素知道，大嫂确实不容易。
“云素，你大嫂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太软了。”杜鹃说：“但她吃的那些苦，换作别的女人可能早就挺不住了。所以她这样说也是真的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