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小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左手继续掐诀操控飞舟,右手则是轻拍腰间灵兽袋。
此次出行匆忙,她并没有将小青带在身边。
好在噬灵虫们最近是一直收在随身携带的灵兽袋里的,如今也算是一大依仗。
金银流转的双色虫云从灵兽袋中倾泻而出,在噬灵虫王的指挥下乖巧的吸附在飞舟底部。
齐山有些吃惊的看了这突然出现的漫天虫云几眼,到底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没有多问。
自家这个师妹捣鼓灵兽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连灵虫这种稀奇玩意儿也有豢养。
飞舟遁速依旧。
师兄妹两个都警惕的将神识放开,探查着周围的环境。
自从结丹后,刘小鹿的神识探查范围也大大增加,已经从原来的方圆五里提升至方圆二十里。
虽然与小青相比仍旧少的可怜,但在结丹初期修士中已经算是极难得的了。
北晋多戈壁沙地。
一入砂国境内,地面上的绿色植被便肉眼可见的变少了,空气中的灵气含量也逐渐降低。
刘小鹿微微皱眉,青鸾飞羽虽然对灵力的损耗不算十分巨大,但毕竟是一件高阶法器。
原本她一边运转青木神功一边操控飞舟,虽然不能完全弥补法器的消耗,但两者出入并不多,疾行大半日下来也不过花费了三成多的灵力。
可如今,她运转青木神功所能转化的灵力竟只有原本的十之一二。
此消彼长之下,不过半个多时辰,她金丹中的灵力便只剩五成。
“这北晋当真是灵气极匮乏之地!”
刘小鹿无奈,只得取出两颗丹药服下,运功化开药力。
齐山对北晋地界算不上多熟悉,但也大致有所了解,于是笑着应道,“若非如此,北晋修士何必放着自家这么大的地界不修炼,非要冒险来我东原滋事?”
刘小鹿愕然,原本她以为北晋散修在槐国杀人夺宝,臭名昭着,是本性使然。
现在看来,恐怕也不过是为了修行之路而已。
但无论何种原因,上千年来东原修士和北晋修士积怨已久,是不可能轻易化解的。
刘小鹿微微一叹,旋即又好奇道,“这北晋境内当真没有修仙宗门吗?那北晋修士们的修仙功法又是从何处习得?”
“也不是没有修仙宗门吧,只是没有山门依托,都不成气候罢了。”
齐山顿了顿,又道,“听联盟里的老前辈说,从前北晋也是有几个大宗门的,甚至宗门实力可能比东原仙门还要强上几分。”
“那为何如今……”刘小鹿不解。
齐山笑道,“那都是仙符大战之前的事儿了,自从两族大战之后,北晋修仙界便逐渐凋零,想来便是当年那些异族之祸吧。”
异族之祸?
刘小鹿若有所思的垂下眼,从前她便不明白,为什么仙符大战里没有北晋修士的影子,驻守通道之职也只是东原修士们在做。
原以为是北晋修士自私自利,不愿为了人族大义迎战异族,可如今想来,却是蹊跷得很。
若是地灵界被异族统治,北晋修仙界自然无法独善其身,他们似乎没有理由不出力。
但……
即便是后来地灵宗布下锁灵大阵,东原修仙界灵气锐减,却也不似北晋这般灵气几近于无。
北晋修士的修炼之路几乎是彻底断绝了。
她正想的出神,却在神识覆盖下的前方十五里处探查到了异动。
于是当即脸色一凛,操纵飞舟停了下来。
“怎么了?”齐山一脸茫然,忙出声询问。
刘小鹿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传音道,“师兄,左前方十五里处有北晋散修埋伏。”
齐山闻言脸色微变,正想探出神识朝师妹所说的方位查看,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一脸震惊道,“师……师妹,你的神识竟然可以探查到十五里外吗?”
刘小鹿一怔,有些意外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齐山沉默半晌,苦涩道,“师妹果然天赋过人,为兄的神识只能覆盖方圆十里罢了。”
刘小鹿一时无言,她向来以小青那家伙对比惯了,倒不清楚寻常金丹的神识范围。
但此刻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而是再次闭目仔细感受了一下,随后语速极快道,“师兄,这伙北晋散修合计三人,一名金丹中期,两名金丹初期。”
听到有金丹中期,齐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但还是谨慎道,“师妹,你确定那三人不是恰巧路过,而是打算伏击我们的吗?”
刘小鹿点头,“是,而且他们似乎是知道露了痕迹,已经放弃埋伏,正主动朝我们追来。”
她想了想,还是回头询问齐山的意见,“师兄,是战,是走?”
以那几个北晋金丹的速度,她若是全力操纵青鸾飞羽遁走,他们必然追不上。
但若是如此的话,就得绕一大圈路。
“战!如今时间宝贵,不可耽搁!”
齐山起身,将所穿衣物收进储物袋里,露出肌肉虬结的上半身。
刘小鹿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还记得当日见柳城主出手,虽然是体修出身,但他从体型来看却与寻常修士并无不同,只有运功时才会显露出碧玉之光。
而自家师兄所习的体修功法显然与柳城主不同,别的不说,光是看那一身腱子肉就知道是体修之流。
十余里的距离对于金丹修士来说也不过是转瞬而至。
很快,刘小鹿便看到远处天际飞来三道彩色遁光。
“哼,东原小儿竟敢擅闯我砂国地界,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人未到,声先至。
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陡然在两人耳边炸响。
刘小鹿看着眼前出现的三个北晋金丹,其中领头的那个形容枯槁的老叟便是方才喊话之人。
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金丹初期修士则是头戴斗篷,看不清面容。
见他没有立即出手,刘小鹿便试探着道,“这位道兄,我等不过是途径此地,并无恶意,还请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老叟冷笑一声,“我与你行方便,谁又同我行方便呢?来都来了,那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