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我怎么不是第一次了？”明缨似乎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一个劲地问它。
系统则缩在角落里不应声。
夏荷看着一脸紧张的贵妃问道，“娘娘已经沐浴过，还紧张吗？”
明缨坐直了身体，手中的扇子一直摇个不停，“本宫，只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预感来了。
李总管来了，传皇上口谕，现在前往紫宸殿伺候笔墨。
明缨脑海里浮现男主的眼睛，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贵妃，请吧。”李总管看到贵妃身上换了衣服，连忙弯腰行礼。
至于，是不是真的伺候笔墨，他就不知道了。
明缨紧了紧心思，随身侍女只跟了夏荷，秋菊刚刚说出去给她拿冰镇梅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李总管说了只带一个侍女即可，只能先带夏荷了。
这次出奇的，李总管特地备了步撵，说是龙恩浩荡。
明缨，“……”感觉心更慌了怎么办。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想不通，皇上怎么会突然宣她伺候笔墨。
步撵很快停在了紫宸殿外面，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她来送过夜鸡汤的时候，被他宣了进来。
然后落荒而逃。
李总管贴心地将门打开，瞬间一股凉意袭入身体，她闭了闭眼，抬脚迈了进去。
夏荷则被留在了外面。
明缨进来只觉得殿内安静异常，静的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贵妃？”封瑾没想到她这么慢才到。
“皇上。”她连忙在外面行了一礼，愣死不敢进去。
“进来伺候。”
她的心尖都一颤，回了句是，便掀开了帘子。
不知名的翡翠色玉珠串成的帘子奢华而厚重，帘子后靠桌而站的男人一袭白衣，褪下了威严的金丝龙袍的他看起来少了一丝威慑。
此刻的他清冷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狭长的眼眸，一挑一带，就是攫人心神的勾魂之态。
封瑾在见到人儿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那种烦躁感立刻就下去了。
“会研墨吗？”他转身，面色淡淡地看着她。
明缨顿了一顿，“会。”
“过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轻越，有种莫名的磁性。
明缨走近，见他确实是在批改奏折，心下一松，拿起边上的研磨石开始缓慢磨了起来。
封瑾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那种好闻的甜香又来了，他忍不住看她，“贵妃身上用的什么熏香？”
明缨想哭，她感觉天子的目光越来越不可描述了。
“臣妾没有用，大概是秋菊在柜里放了栀子花的缘故吧。”她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栀子花？根本不是那种味道！
封瑾微微皱眉，只是看着少女的那双白嫩的小手缓慢的研墨，觉得心里瞬间平静了下来。
之前的邪火也下去了，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怎么能那么乖？
安静而美好，那纯净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沾染些什么。
男人又一次打量了过来。
明缨心里的小人又哭了，完了，皇上真的看上她的美色了。
“贵妃之前可是怨朕？”封瑾批改了几封奏折，有些索然无味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何出此言？”
封瑾看着少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头的烦躁又一次袭来。
“之前朕在宴席上不给你面子，你不怪朕？”
原来是这个，明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良心发现。
“皇上那样做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的。”她含糊其辞着。
心里则想着赶紧磨好赶紧走人。
“若是贵妃怨朕，朕确实不对。以后不会了，以后朕会宠着你，若是想要什么可以和朕说。”封瑾难得的第一次长篇大论。
明缨要是信他的鬼就怪了，之前让他教轻功都不愿意教。
“你在想什么？”封瑾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环着她的腰身，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明缨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就起来了，她声音艰难，“皇…皇上。”
“你在想朕？”男人的语气有些愉悦。
说完不等小人儿接着反应，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朕也在想你，现在就可以侍寝了。”
什么？现在天色还早着呢？
明缨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竟然那么禽兽。
男人将她禁锢住，温凉的唇瓣靠了过来。
少女的挣扎有些剧烈，她呜咽出声，眼角也沁出泪来。
“皇上，臣妾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封瑾目光陡然一深，伸出的手指摩挲着对方下颌的优美弧线。
他已经在刻意在压制了。
明缨是万万不想侍寝的，她胸口一闷，抬眼道，“皇上当臣妾是什么？想冷落的时候就冷落，想宠幸的时候就宠幸！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前在万人之下给臣妾难堪，现在一句话就轻飘飘划过去了…”
少女的声线似乎因为气急了有些嘶哑，却让人听了心里一酸。
她确实是，受了不少委屈。
男人在上面，目光沉沉，“朕错了，朕以后不这样了。”
明缨一把挣开他的手臂禁锢的动作，手指揩走了眼角的泪，“现在，臣妾就是不愿意。也不会原谅你的道歉。”
封瑾的眸子微眯，伸出的手抬起少女的下颌，“贵妃当自己是什么？朕愿意宠幸你就是你的福分。”
明缨要被他气笑了，“那臣妾恳求皇上收回这个福分，臣妾要不起。”
看着少女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封瑾只觉得心底的暴戾几乎要蔓延出来，死死的盯着身下的人。
尤其是少女一副眼泪泛酸的样子，本能地收回了心思。
他起身，冷声道，“贵妃真是太高看自己了，既然贵妃不愿，朕也不是非你不可。”
明缨见势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捂住凌乱的衣服便朝着门外小跑出去。
门突然开了，守在门口的李总管和夏荷都一脸诧异地看着突然闯出来的贵妃。
对方身上有些凌乱，下颌上面清晰地有红色印记，只是脸上有微干的泪痕。
“娘娘？”夏荷连忙搀扶住她。
明缨垂首，声音极力压制地颤抖，“回芙蓉殿。”
“是。”
夏荷有些疑惑，两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路上她并没有开口问，因为她看出少女一副情绪很不好的样子。
这是她好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少女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