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翰国走到门口，忽然开口：“对了，你院子里养的那些鸡，我今天让厨房都炖了！以前纵容你，你还真当我这儿是乡下，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许辰风每年都会养两只小鸡，闲暇时会去喂喂他们。
就像当初在叶家村，帮着叶清茗一起养鸡一样。
这让他想起童年时光里那些简单的快乐，这一点温暖，足以支撑他在许家的艰难。
小鸡平时都关着，许翰国以前倒是没说过什么。
今天忽然全给宰了。
许翰国又接着说：“听说你最近在学校，和一个叫林子方的男孩子走的比较近？不知所谓，那样家世的人，也配和你做朋友？我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把他开除了。”
林子方原来在青石二中读过书，和许辰风勉强算是师兄弟。
不知道他后来怎么辗转来了京城，还能和许辰风一所高中。
作为曾经青石二中的传奇人物，林子方和许辰风是彼此认识对方。
在京城高中的相处，也仅限于，偶遇时林子方和他打个招呼，他礼貌应一声。
但，许翰国一句话，就将别人甚至是一家人的努力，打到了尘埃里。
“还有你的公司，你那个助手，手太长了，我已经让人通知人事，将他开除了。”
许辰风的公司助手，能干是能干，可是原则性太强。
许辰风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许翰国自然不能让他脱离控制飞走。
他明面上大度，暗地里，还是派了人，盯着许辰风。
许辰风倚重助手，许翰国就派了人，找到那助手。
那助手竟然说：他的老板是许辰风，他只能听他的，抱歉不能帮忙。
今天许翰国心情不好，这样敢顶撞他的人，直接开除了事。
此刻的许辰风，顾不上愤怒。
他拒绝李栎的搀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慢慢回北楼。
此刻心里，只有隐秘的欢喜。
许翰国今天，压根儿没有提起叶清茗！
他趴着床上，交代李栎：“找找林子方和乔奕。”
乔奕就是他在那个小公司的助手。
许辰风又派人盯了福叔三个多月，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终于觉得这事过去了，心里也放下心来。
时间一晃，进了腊月，眼看就要过年了。
大中小学都放假了，学校的老师们开了补习班，叶清茗还留在学校附近补课。
叶坤就一个人慢悠悠地拾掇家里，烧炕、生炉子、打扫卫生，出去采购东西。
最重要的，是等孙女回家。
天气寒冷，叶坤穿着大棉衣厚棉裤，溜达去供销社买东西。
大家都开始备年货了，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叶坤一路和熟人打着招呼，他的背上背着二十斤大米，手里也都拎着东西，走路有点艰难。
他正慢慢往前走，就听背后有人大声喊：“叶爷爷。”
叶坤转过头，笑了：“小宇啊。”
常宇跑着追上来，双手很自然的前伸：“叶爷爷，我帮您拿东西吧？”
“不用不用，我拿的动的。”
“哎呀，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这活我不是经常干嘛！”
这两年，常宇考去了省会城市读大学，每年放假回叶家村的时候，都会来看看叶清茗，也经常帮叶坤干点小活。
叶坤也就不矫情了，分了东西给常宇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往窑洞走去。
“叶爷爷，蓁蓁什么时候回来啊？”
“昨天打电话了，说是还要一个多星期。这两天正补数学呢。”
“蓁蓁学习还是很好吧？”
“那当然，蓁蓁这孩子啊，从小就学习好。”叶坤很得意，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别人夸自己孙女。
“那她有没有说想考哪儿的大学啊？”
“这个倒是没听说，我回头问问她……”
等到了叶家，放好东西，叶坤说：“天气冷，小宇留着吃饭吧？咱们吃钢丝面怎么样？”
常宇没拒绝，陪着叶坤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钢丝面后，回了家。
晚上常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连在县城里帮人看大门的常老汉也回来了。
一家人边吃饭边七嘴八舌的聊天。
闲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后，常老汉问：“小宇啊？搞对象没？”
常宇正喝粥，一听这话，险些呛鼻子里。
他一面咳嗽，一面囫囵着说：“爷爷，你胡说什么呢？搞什么对象！”
常老汉很遗憾：“不是说上了大学都会搞对象的吗？你怎么不搞？”
常宇很无语。
我怎么不搞。
因为没人和我搞！
就听常老汉继续说：“你再不抓紧，好媳妇儿就都被人挑走了！回头剩下点歪瓜裂枣，看你以后后不后悔！”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