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你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怎么没去？”文轩问了这句话，端着四五个盘子横着进了厨房。
祁文静看着客厅放着的几盒礼品，那是魏磊带来的，她大约是想发脾气，又架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在客厅里站着。
“文静，你没跟魏磊说，”祁父想说关于生孩子的事情，又觉得不妥，忙拦住话头，祁文静像是弹簧触底，一下子反弹，“爸，你想说什么？不能生孩子吗？对，我不能，连你和我妈都不能接受没有孩子，更何况是被人，人家凭什么要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我就是不能生，我为什么？我……”
祁父想站起来，忽然摇晃了几下，栽倒在沙发生，叶菲菲慌忙过去，看着祁父整个嘴歪了，手指向内抠着，像是……中风？
“爸，你怎么了？文轩，”祁文静还在哭哭啼啼，被叶菲菲大声呵斥了一声之后立刻住嘴，呆傻一般的站在那里，文轩和祁母闻声跑出来，文轩立刻叫了救护车，“老祁，你怎么了？菲菲，这……文静，你跟你爸吼什么？你这孩子……”
祁母直接哭了，边哭便骂祁文静。
救护车一小会时间就赶到了，立刻将祁父送去了医院，除了祁文静之外，其他人都跟着去了医院。
祁父被送进了抢救室，叶菲菲扶着精神恍惚的祁母坐在椅子上等候，祁文轩脸色很差，一直站在急救室门口。
刚才祁父的情况其实大家都看到了，要是中风的话……天哪，真的不敢去想这些事情。
半个小时不到，急救室的门就开了，大家立刻簇拥上去。
急性中风，幸亏送来的及时，不过患者最主要的原因是心脏病，医生的建议是做手术治疗，否则，心力衰竭，心肌梗塞，多器官功能衰竭，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而且他的病应该是由来已久，这一次如果不是情绪牵引，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
祁父被送回病房，祁母抹着眼泪，“老祁他才五十七岁，文轩啊，不爸不能出事的，你爸要是……”
“妈，你被想东想西，爸的病情已经稳住了，我爸年纪也不大，手术治愈的几率非常高，别慌，”祁文轩安慰着祁母，“菲菲，你照顾一下妈，我去和医生沟通一下爸的治疗方案。”
“放心吧。”
祁母一下子反应过来，“菲菲，你快点坐，你现在有身子，不能忙前忙后，要不让文轩先送你回家，你看，刚才乱糟糟的，我也没注意，你有没有磕着碰着。”
“妈，我没事，我四五个月，肚子都还看不出呢，放心吧，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婆媳坐在病房里，再也没有说话，看着躺在病床上，嘴还有点歪的祁父，二人都有各自的烦恼。
白色的床单被罩看上去很压抑，像是无菌室里的那种感觉，窒息，沉闷。
祁文轩出去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看到菲菲和祁母时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扫了一眼垂在半空中的吊瓶，淡黄色的液体泡着泡泡，一根细细的管道连接着父亲的血液。
命！
忽然想起一句话：父母是你与死人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你就是小孩子，任何时候都有依靠，父母走了，就只有你直面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