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妈，这是我愿意拿命换的女孩子。”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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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禾眨眨眼，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个熟悉的人影到底在哪儿见过。
她只觉得，江砚的背影像是蕴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惊愕，还有……悲伤。
她觉得可能有点大事不妙……
回头看了看在阶梯下方等待的两个人，纪嘉禾向他们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江砚的方向。
“这丫头在干嘛。”安嘉没看懂，茫茫然和身边的纪跃明对视一眼。
纪跃明瞧着阶梯上方的人形，摸摸下巴：“大概是叫我们上去。”
安嘉无语，却也很实诚的走上阶梯，小声叭叭：“这丫头让我们上去干嘛？林晏和那孩子多久没见了，我们上去要是打扰母子俩了怎么办。”
“磨叽啥呢。”
纪嘉禾瞧着俩人互相搀扶着上楼梯的样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而后视线重新投向江砚。
“！哎卧槽。”
女生转头瞬间，恰好看见少年抬手，一贯沉静精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挥出的那一拳明显下了狠劲。
他面前的男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掀了个侧翻，唇角挂着抹鲜红。
看清面前的少年，那人恶狠狠的往地上呸了口血沫，被身侧怯生生的女人扶起，瞪着江砚的眼睛像是充了血。
语气里藏着恨不得杀了他的凶恶。
而后抬腿，狠狠一脚踹上少年的小腹：“江砚！出息了啊？你他妈敢打老子！”
江砚疼的瞬间弯了腰。
纪嘉禾直勾勾地望着不远的两个人，才发现他们长的极为相似。脑海中的一幕瞬间突破记忆，她低低的骂了声脏话，随意把花放在一旁，靠近江砚，而后将书包冲着江市南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高三学生的书包可不是盖的。
装在包里的书角恰好撞上那人的眼角。
“为什么要把别的女人往我妈这里领？”
少年淡淡的睨她一眼，把纪嘉禾拉到身后护着，一只手捂着小腹，眼圈通红。
嗓音低沉平静，声线却微微颤抖。
他咬牙强忍着所有的不甘和难过。
江市南捂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被少年护着的小姑娘，挥开女人的手，指着江砚，怨恨：“你妈？你妈现在躺在这里，可都是你害的！你又凭什么质问我！要是当初把你打掉，不要你这个扫把星！我至于成现在这样吗！”
一向淡静的少年也像是有些崩溃，将纪嘉禾完完全全的护好，低吼：“这他妈也是我想的么！”
纪嘉禾微怔，茫茫然的抬起手，摸摸对方的脊骨，哄他：“……砚砚，冷静。”
毕竟面前的人是他父亲，她也不好真的动手……
“如果你身后的丫头被人害死了，你能冷静下来不去怨恨那个害死她的人吗！江砚，你他妈是老子的种，老子做什么事你没资格质问！”
“江市南！这是我妈！你凭什么带着别的女人在我妈眼前晃？！嗯！？”
猝不及防提及纪嘉禾，少年的指尖微微攥紧，眸色幽深低沉，像是猛然被人戳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情绪略微有些失控。
“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你妈！林晏，你看看！这就是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崽种！”
男人又扬着手扑过来。
纪嘉禾瞧着那人的面色，心里一惊。
这人明显下了死手啊。
江砚要是挨他一下，那得有多疼啊！
纪嘉禾想带着江砚先躲开，但他刚才受了江市南一脚，疼的唇色苍白。
“去你妈妈那儿，嘉禾。”
“你别想了。”
小姑娘神色一凛，抬手将少年拂开，抬腿，咬牙，一脚狠狠落在对方咽喉处。
趁着那人身形后倒，女生顺势转了个身，落脚，重重的踩在江市南的胸口处。
对不起对不起。
但谁让你威胁到江砚的人身安全了呢……
我也很无奈的。
“嘉禾！砚砚！”
纪嘉禾与江市南大眼瞪小眼的期间，身后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市南！”
与此同时，江市南带来的女人咬着牙，举着手上的包，想对着纪嘉禾砸过去。
江砚神情一冷。
抬手。
修长微凉的指尖扣住女人的腕。
而后稍稍用了些力。
视线移至别处。
“啊！”
女人一声尖叫，少年松手，平静淡然的看着对方扭曲的腕骨。
纪跃明把纪嘉禾整个人扯过来，护在身后。
安嘉及时扶住差点摔下阶梯的江砚。
怒喝：“江市南！这是你儿子！”
“他……咳咳咳……他不是！”
少年侧眸，看他一眼，牵了牵唇角。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江市南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喉间一哽。理智稍稍回笼，却没说什么。
在严小寒去世那一年，他失手将自己的孩子打的半死之后。
他有去医院做心理检查。
医生的诊断结果不出所料，他确实是病了。
双向情感障碍症。
狂躁和抑郁两种情感轮流替换，伤害的不只是他自己。
他发现自己不能见到江砚。
江砚就是他情绪的爆发点。
他不知道自己下手到底有多重。
江市南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女人被江砚折断了手骨，哭声断断续续。
纪嘉禾侧眸看了江砚一眼，抿了抿唇，抬手去抱他。
男生眸底掀起的惊涛骇浪，逐渐平息下来。
“抱着，别动。”
江砚完完全全的靠在女生身上，微微弯着腰。
纪嘉禾试探性的去揉少年的小腹，小声：“是这里吗？”
男生将她的手缓慢推开。
哑声：“……我已经很疼了，别撩我了。”
纪嘉禾哼一声：“狼言狼语……那你还要陪林阿姨说会儿话吗？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不用。”男生闷声道，“我缓缓就好。”
少年正好站在林晏的墓碑之前。
侧头，整个人被纪嘉禾抱住。
照片上的女人言笑晏晏，笑颜一如既往，温和又大方。
他缓缓笑起来。
“妈……”
“你看见了么？”
“她是我愿意拿命护着的女孩子。”
“也是愿意拼命护着我的女生。”
“我想和她，共度一生。”
您可一定要保佑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