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姨夫看看小外甥女。”
参商摆弄小玩具，自称姨父的样子，带着点自嘲和奚落。
莫靖川很敏锐：“你这姨父身份是要落实了？”
这也是参商苦恼的地方。
“伊人想结婚，已经明里暗里表示过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有人苦思冥想要复婚，有人却害怕结婚。
“你不想娶伊人吗？”莫靖川问。
这俩人黏得跟一个人似的，想不到，竟然让婚姻给拦门外了。
参商觉得这事相当棘手：“我是干什么的？给人家卖命的，正常的户籍系统都找不到我这号人。”
“结婚？我连身份都没有怎么和罗伊人结婚呢？”
这不光是一纸婚书的问题。
女人要的爱情，是能得到世俗肯定的那种，大大方方走到人前，看，这是我先生。
可偏偏参商是世俗之外的人，他不能站到人前，又怎么给罗伊人这种风光体面呢。
莫靖川：“没和伊人好好谈谈吗？”
参商：“我有点不忍心。有一次用她的电脑，我在搜索框里看见她的提问，内容是去拉斯维加斯结婚需要什么证件。”
号称是结婚圣地的拉斯维加斯，大概是全球结婚手续最简便的地方了。
不分国籍性别，只要有护照就可以，十分钟之内完成所有审核手续，就可以成为内华达州法律承认的夫妻。
当然法律效力不能覆盖全球，略有瑕疵。
可这也是唯一，能使用假身份通过审核的地方。
罗伊人连这，都为参商考虑好了，只求能成为他的合法妻子，还不够卑微吗？
这种情况下，参商无法跟罗伊人说，我不想娶你，而且都是为了你好。
“身为男人，这种话，真的说不出口。”参商慨叹。
莫靖川表示理解。
罗家的女人各有个性，但折磨男人的本事，都不是一般水准。
一个过于被动，被动得叫人无法下手；
另一个又过于主动，主动得步步逼近。
如果中和一下，会不会两个男人都觉得好过一点呢？
答案无从得知。
两个男人默契举杯，一碰，一饮，滚烫灼喉。
酒吧的第二轮高潮即将到来，舞台上，大秀肌肉的DJ上半截已经都脱光了。
台下群魔乱舞，女人尖叫，男人哄闹。
莫靖川准备再叫酒，参商看了眼表。
“伊人要下手术了，我要去接她了。”
莫靖川：“需要这么贤惠吗？坐下陪我再喝两杯，我叫司机替你去接。”
参商起身：“我的手下查到了查拉的线索，他可能近期会有动静，我还是亲自去接伊人比较放心。”
莫靖川拍了拍参商肩膀。
另一边，仁爱医院休息室里，空荡冷清。
罗伊人摘掉口罩，脱掉手术帽，靠在储物柜的铁门上，任由金属沁凉，贴着后背，来个刺激的降温。
整整八个小时的手术，罗伊人累着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慢慢滑坐到地板上，罗伊人掏出电话，想叫参商来接自己。
手机屏刚一解锁，就看有两个未接电话。
都是陆博瑞打来的，分别是一小时前和两小时前。
当时她在忙着最后清理颅腔，没注意到，这会，她把电话拨回去，还没等说话，陆博瑞急急忙忙说。
“今天下午，端木仁的太太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