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还在，莫靖川愿意为所有的一切道歉。
如果孩子不在，是因为这个孩子从来就出现过，还是因为吃了药才……
莫靖川不敢想那种最坏的情况。
因为那将毁掉他们的关系，毁得干干净净……
莫靖川飞快甩掉那些凌乱的想法，看也不看旁边，缩成一团的罗依。
车子到了医院，不管罗依怎样挣扎抗拒，莫靖川冷硬着心肠，还是把罗依从车子里拖了下来。
从停车场走到医院，短短的一百米，石子路冷得割脚，罗依一步一痛的走在冰天雪地里，身着寸缕，却吭都不吭一声，方唐跟在后面，几次都有冲动把大衣脱给罗依，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方唐知道老板的个性——莫靖川想磋磨一个人，如果不磋磨痛快了，哪能消气。
三人在诡异的沉默中，来到了急诊室，值班的大夫，也被这样的阵仗吓了一跳。
两个男人看着体面矜贵，怎么带来的女人弄得如此狼狈。
“三位？”
莫靖川把罗依往前一推：“我要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怀孕、流产、还是别的什么！”
……
小年夜的私立医院，安静得像个坟墓。
罗依跟着护士采完血，坐在长凳上发呆，隔着五六米远，莫靖川和方唐站在那里，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们的脸色像极了鬼片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罗依垂头。
其实，她不抗拒采血，甚至她比他们更想知道，那一晚的恩爱缠绵之后，有没有留下孩子。
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与莫靖川的关系，能得到一个缓和的契机呢，哪怕她再不想要孩子，这个时刻，她孤单得只能拥抱自己的时刻，罗依突然也对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充满了一丝丝的期待。
一个在父亲期待中来临的孩子，应该会让莫靖川对这个世界稍稍仁慈一点吧。
“罗依。”
小护士已经知道这三位的身份显赫，亲自把报告单送了过来。
罗依抬头，突然紧张起来。
“HCG阴性，你没有怀孕。”
罗依接过化验单，心底一阵失望。
小护士很有眼色，体贴地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们同房没超过十五天，也有可能怀了也查不出来，要是不放心，过几天再来查，也许就有了呢。”
空荡荡的走廊里，小护士的话清楚地落进莫靖川的耳朵里，他站在那里，冷声问：“如果我今晚就想知道呢？”
小护士略为难：“我们不提倡给孕妇内检，对孩子和女人都不好——”
“安排内检。”
莫靖川果断下令。
罗依讶然，他们同房确实不超过十五天，但内检……莫靖川一定要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来验明她的身体吗？！
“我不，莫靖川……我不要内检，我可以过几天再来陪你验血……”
莫靖川别过头。
很快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女护工过来，连拉带扛，把罗依就送进了楼道尽头的房间。
幽暗而冰冷的空气里，传来罗依无助地声音。
“莫靖川，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痛苦而已……”
莫靖川站在楼道里，久久凝望声音消失的方向，冷然而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