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东道：“大家每天看起来都很忙，实际的事情一点儿也没往前推进是吧？”
“对呀，天天坐在那里磨洋工。”
“但是每天开例会的时候，又洋洋洒洒说上半天，是吧？”
“对呀，”明溪道：“你是不知道，我每天都要被憋死了，一件芝麻大的小事，要揉碎了，揉成十件二十件的来说。”
“我知道呀。”李东道，然后又来了一句：“所以他们开会我从来都不去。”
“好厉害啊，”明溪摇着李东的胳膊使劲儿摇着，夸赞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布的有暗卫？血滴子之类的，给你传递消息。”
“还用费那个事情，”李东道：“你们每天开会多长时间，我能不知道吗？还能说什么呀？哪有那么多的话题，只能是掰碎了揉圆了说呗。”
“厉害厉害。”
“至于产出，更容易了，Git上看看代码，”李东道：“大数据分析一下运营指标，什么不都一目了然了。”
“真是神了，”明溪道：“你还知道什么呀？”
“你这几天接触下来，这几个经理印象怎么样？”李东道。
“这我哪里知道，我都没怎么接触到，”明溪道：“对了，只稍稍接触了一下运营经理冯钰，市场经理薛原，感觉冯钰温柔似水，薛原帅气逼人。”
李东笑了笑：“人要都是看外貌就好了，走吧，回会议室，我跟你谈点儿事情。”
“还要回会议室，”明溪把下巴放在李东的肩膀上道：“这里不能说吗？阳光那么好，风景那么美。”
“公是公，私是私。”李东笑道：“在私底下我可治不了你，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儿。”
“怎么？在工作上你就治的了我了吗？”
“马马虎虎吧。”
又过了两天，各部门经理终是渐渐按捺不住，但是先来找的反而是三个研发经理，按理说是市场和运营的人更活跃一些，倒是有点儿出乎李东的预料。
大家在会议室坐好，看着对面的李东，跟个冰块似的坐在那里，大家都觉得有深深的压迫感，其中的一个研发经理申少军扭动了一下身子，咳嗽了两声，说道：“东哥，咱们工作怎么推进啊，也没见你开动员大会啥的。”
“年前不是开过了吗？”李东道。
“那个目标比较粗糙，”申少军道：“还等着具体细化呢。”
“你们两个部门呢？也在等着吗？”李东看向其他两位研发经理。
“在推进呢，”其中一个研发经理张戈道。
“可是看你们代码怎么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啊，”李东毫不客气的说道，声音冷冷的，而且充满了威严。
张戈听了赶忙擦汗，道：“刚过完年来，大家进入状态没有那么快。”
“我们进展也很慢，”最后一个研发经理刘庄，倒是不紧不慢的道：“所以，我们今天才来找你。”
“那可怎么办，我还等着你们交作业呢，”李东道：“年前的部署会议纪要，我刚已经又转到各位邮箱里一份，里面有详细的讨论记录和结论，每件事情，目标是什么，关键成果是什么，写的一清二楚，各位请再看一眼。”
当时的讨论大家当然都清楚，但当时吹牛皮的成分多，当真的成分少，都等着李东重新开会，部署，动员，这怎么着从计划到开始落地也得一两个星期过去了，谁也没想到李东此时拿出这个，而且还那么的理直气壮的，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就是应该在这个节点，交这个任务，那个节点，交那个任务，白字黑字，无可辩驳。
三个研发经理面面相觑，申少军此时有点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个目标肯定完不成，这个，谁也没告诉我们当真啊。”
“谁告诉你们不当真吗？”李东道：“咱们每次开会都是严肃的，有如铁板钉钉，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戈有点儿很社会的样子说道：“这个完不成公司会怎么处理？关键是每个部门都完不成。”意思是是法不责众。
“公司的规章制度第某某某条，说的很清楚，”李东道：“依据完不成的情况，扣除相应比例的绩效，以及奖金。”
“关键制度都没有执行过。”申少军道，“从来都是多干少干一个样。”
“是啊，哪里见到过奖金啊。”张戈也道。
李东直视着大家道：“公司的制度一直在执行，多劳多得，奖勤罚懒，至于奖金，公司更是大方的狠，需要我把人力总监叫过来给你们说明吗？”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咱们这个大项目，也会有奖金吗？”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项呢？奖金更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关键是，现在已经严重滞后了。”大家边说边有些垂头丧气。
“办法总比困难多，进度可以慢慢往前赶，我会根据咱们的实际情况，制定每个季度的里程碑节点，里程碑节点完成，就会有相应的奖金。”李东道：“这个具体方案会再跟各位商量。”
“就是说，虽然进度暂时看起来可能是落后的，只要在往前赶，季度里程碑达成，就可以拿到奖金。”张戈反应很敏捷的问道。
“当然，”李东道：“但今年的总体目标是，要把之前落后进度在年底之前补齐。”
“那应该没问题。”申少军好像突然变得比较有信心，“之前走的弯路耽误的时间太多，只要不是让我们一个季度、半年之内赶上，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说了也是一句空话。”
“具体我会跟大家详细讨论，”李东道：“不清楚的，讨论两次、三次、八次、十次，都没问题，关键是会议敲定的东西，就是基准，会实打实的用以衡量大家的绩效。”
三个项目经理虽然没有具体打过交道，但李东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他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次不算数的，这也是他特别有威信的原因之一。
“那这个月怎么办？”刘庄道：“目前产品需求提的不是很明确，部门里部分核心员工过年来也有些蠢蠢欲动，估计要跳槽。”
“超出你们职责能力范围的，具体困难可以一件一件反馈到我这里，我也会全力帮大家解决。”李东道：“但是目标就是目标，不能变，也不会变，请各位今天回去就加油努力，带领大家，全力以赴，我看了下，现在努努力还是可以的，再过几天，估计就算是努努力也完不成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大家的绩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