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极力压抑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抬眸看她，声音低低带着笑意：“抄答案了没有？”
“……”苏言拍床，“你这是对学霸的侮辱！”
秦锐长臂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苏言侧着脸被他摁在心口，一下子僵住，这是不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响彻她的耳畔，鼻端铺天盖地是他的气息，病号服是开襟的，纽扣与纽扣之间的衣缝鼓起来，她偷偷瞄见了一点肌肉。
苏言热气上涌，迷迷糊糊，暗搓搓慢吞吞地把手从他的上衣下摆伸进去。啊……是真的很好摸，温温热热，劲瘦结实，线条流畅。
秦锐低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在衣服底下作怪的小手，在关键时刻隔着衣料一把捉住。
声音低低欺在她耳后：“想做什么？”
苏言耳朵都麻了，手一动不动，乖乖被他捉着，侧脸在他身上蹭了蹭：“摸摸怎么了嘛。”
怎么了？
秦锐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心里竟也冒出点不合时宜的念头。他轻轻闭了闭眼，再睁眸时神色就又是淡淡的了。
他把她的手抓出来包在掌心，在五三上敲了敲：“为什么做这个？”
“因为是你给我买的啊，”苏言往他怀里拱了拱，秦锐闻到了洗发水的香气，很淡，像是樱花，“那时候我们才认识不久，你花钱给我买了书，我把它当成你给我买的礼物，第一份礼物。”
顿了顿，她又软绵绵地说：“我做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是上学的时候你给我买，我的数学肯定还能考的更高一点。”
秦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是缺席她中学时代的遗憾，也或许是对两人之间水平落差的…不自信。
“你再考好一点，读了更好的大学，遇见更多好男孩儿……”
苏言噗嗤一声笑出来：“秦锐，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吗？”
秦锐绷紧下颌线，眼神往一旁落去。
苏言亲了亲他的下巴：“他们追我我都不理他们的，我不喜欢他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比他们都要好。”
秦锐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苏言忽然想起什么，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了，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她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动，同时谨记许檀叮嘱她的那些注意事项。她让秦锐回忆过去，最痛苦的那段记忆。
手指来回晃动了30下，她问他：“你在回忆里了吗？”
秦锐：“嗯。”
“给你现在的感觉的真实度打分，是多少分呢？满分十分。”
“八分。”
可以，苏言心想。
她继续晃动手指，让秦锐的眼球随之运动，她一步步引导他进行回忆，并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他是新兵，自己一个人摆弄炮弹，不知道上面的东西不能乱拧，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炸飞……”
“针尖扎进去，突然变得像一条蜈蚣，在我血肉里钻……”
“很黑，气温很低，我听见指甲挠墙的声音，好像隔壁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在苏言的引导下，他把所有回忆、情绪和想象掺杂在一起。最后，他说：
“我看见太攀死了，蛇窟被一把火烧毁，我的战友都在等我，一个不落。”
苏言放下手，转而缠上他的手指，轻轻地赞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