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到大限了，他只是一个低阶的武者，连明窍期都未踏入。
如是要强行救他的命，无疑是在和老天抢人。
“我从，不信天道。”季天心轻声淡淡道：“我从来，只信自己。”
她说此话间，也微微抬了一下头，看了眼天。
白术颦了颦眉，“心儿，不必要之事，可不必做。”
素卿虽然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可也知道，这对主子是不好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道：“死了，便死了吧……活着，总有一死的……”
季天心见她这样子，轻轻笑了一下，看向她，“没关系的。素卿想他活着，我便，让他活着。”
“心儿！”白术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同意。
季天心的手安抚性的摸了摸素卿的脑袋，她侧过眸，看向白术。
“师父，你可曾想过，你自己，便是天道呢？”
你可曾想过，你自己，便是天道呢？
这句软糯又轻轻的话忽然直击向白术的灵魂。
这一句话仿佛出现的无数的重音在他的耳畔回响。
“自己，就是天道？”白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季天心。
季天心看着白术，那一双眼里是一种洞彻世事的澄明，看清世间万物的通透。
而也正是因此，让她身上的那种气息也越发凉淡。
她很凉薄，可对于身边的人却又总是怜惜的。
有的时候，白术觉得，自己的这个徒儿，就好像是活了很久很久一样，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似乎都是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去领悟到，能去想到的。
季天心将手抬了起来，动了动，指尖便有一道流光落到了秦慎的身上。
而秦慎原封冻在半空中的身体也缓缓垂落了下去，笔直的躺在了地上。
“我有，自己的道，又何须，遵循天道呢。”她缓缓轻声说道。
每一个字都不重，可那每一个字都像是能砸在人的心上。
可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晴天之中却陡然卷起了密云，聚集在了她的头顶上空，雷电云集，密密麻麻的在她的头顶上炸响。
白术浑身一颤，这是……
“心儿！”
这是天道的回应！逆天，对天道不敬者，便自有法则降临。
比起白术的紧张，季天心却是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如同愤怒的巨兽一般嘶吼着的雷电，漆黑瞳孔里泛着冰冷。
她没有说话，可白术却能够感觉到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向了天际。
那么小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却犹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
“你该知道，杀不死我，你会，有什么后果。”季天心一字一句，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钟鼓敲打了九天之上！
很快，天上那骤然卷集起来乌云和雷电便倏的消散开了。
就像是方才聚集在季天心头顶上的乌云雷电从未出现过。
白术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人。
“这……”
食月也疑惑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
即便是他们上古凶兽也需遵循天道法则，顺应天命，主人怎么能这么牛X。
看来它果然是跟了个真正的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