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有些疑惑，她记得自从自己修炼冥史丹记，好像就没发烧感冒过，这种功法对身体内在的改善尤为明显。
这么长时间以来，陆楚几乎都忘记了发烧是什么滋味。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心里一惊，发现的确烫得厉害，再仔细察觉，发现浑身上下都冒着滚烫。
“入了夜体温就一直在升，我怀疑再什么烧下去，你就得来跟我们作伴了。”孟晓婉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磕东西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就近在耳畔，十分刺耳。
红姐面带忧色地盯着陆楚，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无措。
“红姐给我敷的毛巾？”陆楚摸了摸额头上的毛巾，会心笑道。
红姐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房门外面。
陆楚一愣，很快就听见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明明是上楼的声音，距离书房应该很远，但在她听来却好像近在眼前。
那脚步声，啪嗒啪嗒踩在耳鼓中似的，令陆楚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
怎么这会儿，感觉对声音格外敏感。
脚步声近了，很快房门被人推开，是戴宛芸拿着新换的毛巾进屋了，手里还端着杯水和棉签，她轻手轻脚来到陆楚的床边。
低头一看，发现陆楚睁着眼睛，赶忙弯身说，“小楚，你醒了？现在能不能动，妈妈带你去医院。”
陆楚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妈，发烧不要紧的，睡一觉就好了。”
戴宛芸伸手摸了摸陆楚额头上的毛巾，“你看这毛巾拿来是凉的，这会儿都温的了，我还没见过谁发烧温度这么高的，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准备打120了！”
毛巾凉了都被自己额头给焐温了？
陆楚心里一惊，加上刚刚对远处的声音感觉尤为敏感，心里不禁想到，难道是今天升级成了正式阴差，身体出现了某种变化导致的？
因为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什么，加上身体烧的厉害，陆楚刚刚抬手间都感觉异常虚弱无力，见戴宛芸直接弯身过来把她扶起，陆楚拗不过，只得跟着坐起身来。
戴宛芸就手脚麻利地为她套了衣服，把陆楚给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搀扶着她了楼。
外公外婆都面带焦心地跟了出来，又被戴宛芸劝说的驻足在家门口，老两口就目送着戴宛芸架着陆楚的胳膊，一步步朝胡同外走去。
外婆站在家门口，也不知是因为看着母女俩步履蹒跚的背影，还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焦心，忍不住开始落泪。
——
陆楚被母亲把胳膊架在肩膀上，搀扶着走出巷子，来到路边打车。
有一瞬间她恍惚忆起，七岁以前她住在陆家的时候，有一次跟母亲到棚户区来看外公外婆，也是夜里发了烧，母亲就背着她冲到巷子口打车，忘了那时是什么季节，好像很难打到车。
七岁以后，陆楚被送到棚户区，有一次江小小夜里发高烧，是江大海背着她冲到自己家，朝外公借了自行车，驮着江小小去医院。
当时的江小小，被江大海包裹的，就像自己今天这么严实。
像是生怕她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