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然淡笑，“长公主忘了，臣本就是大燕人。”
“哈哈，是本宫老糊涂了。”长公主笑了笑，“你是入朝七年了，这七年你从一介布衣成为百官之首，足以说明你的能耐，本宫很是欣赏你，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本宫听说，贵妃娘娘之前找过你？不知是为了何事？”
楚巍然点点头，“实不相瞒，自从贵妃娘娘召臣去椒房殿之后，长公主已经是第五个来问臣的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无非是要拉拢臣，收买臣，想借臣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帮助四皇子罢了。”
长公主对楚巍然的直言不讳有些意外，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对他更欣赏了些，脸上的笑意也真了些。
“那你的选择呢？”
“臣是大燕的臣，只忠于皇上，为百姓做事，其余的不在臣的考虑范围之内。”楚巍然起身，对着长公主抱了抱拳，“臣告退。”
长公主并未拦他，只是在他走之后，起身去了身后的隔间，一张榻上坐着一人一兽，一个不断去捏兽的爪子，一个不让捏，不停去拍开另一个的手，玩儿的不亦乐乎。
“你都听到了？”长公主问道。
晏瑾瑜抬眸看了一眼，一不留神就被唐果拍了一爪子，在脸上留下一片红痕，随后自知闯祸，嗖得一下钻回了他的衣襟内。
晏瑾瑜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管脸上如何，看向长公主，“您明明掌握了楚巍然的把柄，却偏偏没有用以施加威胁，反而只是口头试探，任他自说自话，独自离开，这是为何？”
长公主摇摇头，“本宫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的气质，很像一个人，一个，故人。”
“您相信他？若是他支持了燕琦呢？”晏瑾瑜自然知道长公主的打算，今日他来，实则也是想探探长公主的底，他可不想在自认为掌握一切，可以安枕无忧的时候，被人突然从背后算计一下。
“他不会。”长公主的语气很肯定，“他的眼中并无对权利的欲望，甚至在提起宫里那个女人的时候，眼底深处还流露出一种下意识的不喜，他厌恶她，又如何会愿意帮她的儿子？”
晏瑾瑜笑了笑，“如果那是做戏给您看呢？您别忘了，他能在短短几年内，从一介布衣爬到丞相之位，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就连秦世昱那样久经沙场，一身煞气的人，在他面前都没有显出多少优势。”
闻言，长公主看向他，“既然你也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人，这么多年他又处处和你作对，以你的性子，为何没有对付他，反而任由他强大？”
“他有治国之才。”
晏瑾瑜一句话，吓得长公主出了一身冷汗，“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晏瑾瑜起身，笑了笑，“我开玩笑的，长公主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子沐，本宫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大燕皇室气数已尽，改朝换代是情理之中的，可是，相比于一个看不透的楚巍然，本宫宁愿将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