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家领袖。
当前的祖家第一人。
不论是祖红腰还是祖家大哥，乃至于异姓王祖龙，对他都是无比敬畏的。
而他的第一次露面。
第一次出手。
就亲手杀死了祖龙。
这对楚云闻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拥有摧枯拉朽之力。
意味着他拥有远超于祖家其他人的实力。
在别人眼里。
乃至于在楚云眼里。
祖龙都是强大的。
都是不太好对付的。
可祖家领袖，却出手便斩杀了祖龙。
这对楚云来说，是震撼的。
但他此刻还是来见了。
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差不多一刻钟的等待。
楚云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气息。
一股仿佛实质的气息。
那种压迫感。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强烈到让人不得不抬眸。
不得不去抬头望向制造气息的方位。
楼梯转角。
一道身影缓缓现身。
正是祖家领袖。
祖正清。
男子踱步走来时。
楚云缓缓站起身。
这是楚云的家教。
也是他在面对前辈，尤其是面对并不让人鄙夷的前辈时。
楚云会自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尊重。
祖家领袖。
一个掌控庞大帝国的强者。
又有几个人，可以完全俯瞰他。不尊重他呢？
至少楚云没有这样的资格。
他很有礼貌地站起身。
朝祖正清微微颔首。
“为什么忽然想要见我？”祖正清微微摆手。示意楚云落座。
他则是缓缓坐在了楚云的正对面。
他的年龄。应该在六十岁左右。
或许没有超过六十。
或许六十多一点。
一个人的外貌。
尤其是像祖正清这种武道巅峰强者的外貌。
是很难判断出年龄的。
武者。
总是比普通人显得更年轻。
也更有精气神。
“因为时机成熟了。”楚云平静地说道。“我认为是时候拜见您了。”
“你时机成熟的标准。在哪儿？”祖正清问道。
“祖家内部的障碍。似乎只剩下您一个了。”楚云说道。
“我是祖家领袖。”祖正清反问道。“为什么我会成为祖家障碍？”
“您只是暂时的领袖。不会是永远的领袖。”楚云摇头说道。“如果您足够自信。我不认为您会亲自动手杀祖龙。”
“我杀他。是因为他对祖家而言，是一个威胁。”祖正清说道。“祖家。也不需要异姓王。”
“您是掌握所有内幕的人。从我所掌握的资料来说。肯定是没办法和您比的。也辩不过您。”楚云说罢。话锋一转道。“但我知道。您现在的处境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适。”
“你想说什么？”祖正清说道。
“我想说。或许我们有合作的机会。”楚云说道。“至少，我们未必会成为敌人。”
“合作？”祖正清闻言，微微挑眉说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需要合作。我也不认为，合作就能为我带来什么。合作，只不过是利益在某个阶段的共存。一旦发生分歧。合作也就分崩离析了。”
“某阶段的利益共存。就是合作。”楚云点头说道。“您说的没错。”
“你为什么会和我站在同一个角度？”祖正清说道。“你不是一直与祖家是对立面吗？”
“您现在，也和祖家站在对立面。”楚云说罢，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如此的。”
“楚云，我现在就是祖家的领袖。最强大的存在。”祖正清话锋一转。说道。“我为什么会和祖家成为对立面？我要和我自己为敌吗？”
“我说过了。您只是暂时的祖家领袖。”楚云说道。“祖红腰，会威胁您的地位。她的父亲，也会威胁到您。”
“您觉得。您还能在这个位置，停留多久？”楚云眯眼问道。
言语中，带有质疑的口吻。
“你觉得呢？”祖正清反问道。“你觉得，我还能停留多久？”
“当祖红腰的父亲全面复出。我觉得，您的时辰就到了。”楚云一字一顿地说道。“而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了。”
停顿了一下。
楚云质问道：“我说的对吗？”
祖正清闻言。
陷入了沉默。
他点了一支烟，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你想利用我大哥，来做点事儿？”祖正清问道。“甚至和我做一笔交易？”
楚云微微点头：“人总是会想办法寻找捷径。我是如此，您也是。”
“这是你个人的意思？”祖正清问道。
“对。是我个人的意思。”楚云点头说道。“我父亲毫不知情。”
“如果他来和我谈。我或许还有点兴趣。”祖正清淡淡摇头，说道。“如果只是你的意思。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这件事。”
“这就是您的态度？”楚云问道。
“是的。”祖正清缓缓站起身。“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
他转身走上楼去了。
没有再与楚云浪费任何话语。
但楚云此行的目的。
却达到了。
他在试探。
并在检验他的疑惑。
很显然。
祖家的内斗还在继续。
而且越来越激烈了。
甚至到了最后一步。
楚云知道。
一旦祖家彻底统一了。
那要对付起来，难度会急剧增加。
在这个节骨眼制造一些矛盾冲突。
甚至借力打力。
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与祖家斗争的难度。
这对楚云来说。是明智的选择。
他此行目的达成。
他只是想要确认这件事。
之后，他总会找到契机和办法。
来卷入这场祖家的内斗。
既是内斗，也是外战。
楚云坐上车。
吐出口浊气。
“您试探出来了？”真田木子问道。
“嗯。”楚云点头说道。“胜负就在此一线间。这是胜负局，也是生死局。”
楚云玩味地说道：“我知道，楚殇很快就要真正意义上现身了。”
他要上台了。
站在台上。
和他的敌人战斗。
而这一战。
必将分出胜负，决一生死。
甚至从宏观上来说。
也会对全球格局，盖棺定论。
楚云有幸参与这一战。
甚至成为台上的主角之一。
他的内心，颇有些如履薄冰。
他正在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人打交道。掰手腕。
而此战过后。
他若还活着。
还能活着回家。
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之一。
甚至，是唯一。
这。
就是楚殇对他的要求吗？
这。
就是楚殇希望他站上去的舞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