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付一般的花拳绣腿还可以，在这个神秘的女人面前，几乎胜算为零。
蜜茶的脑袋飞速转动着，上次顾矢夜被何清欢带走，现在她却平安无事，看来不是谁都能降得住她的。
与其被动，不如乖乖示好投降。
顾矢夜垂眸注视着她，面前忽然颤巍巍递过来一包三只松鼠。
女孩细白的手指捏着包装袋，一双眼睛怯怯看着她，“吃吗？”
一股奇异的感觉击中了心脏，顾矢夜诧异地看着她。
她这是在……拿零食贿赂她？
顾矢夜笑了起来，眼神愈发温柔，“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难怪竹妖溪把你当成宝贝。”
蜜茶一听竹妖溪的名字，小脸拉的老长。
“你讨厌他也不奇怪。毕竟那家伙经常不在乎别人的意愿，得罪了不少想要他死的人。”
蜜茶不吭声，却听顾矢夜心情不错地叹息一声，“不过很快，你就见不到他了。”
“穆连城？”
蜜茶猛然省起下午那两个黑衣人的话。
“挺厉害的嘛。怎么样，要去看看吗？”顾矢夜缓缓弯腰，满眼兴味。
……
蜜茶冒雨赶到的时候，现场早已一片枪林弹雨。
潮湿的竹子在夜晚水雾朦胧的光线中仿佛一根根参天的钢针，泥泞小路被无数双脚印踩过，直指竹林深处的一块墓碑旁。
穆连城撕下了伪装，一袭纯黑军服，披着宽大的披风，风纪扣被他一丝不苟系到最后一颗。
左右两边站满了军方和仇刃白派来援助的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更多，正道，邪道，暗红色的血迹从身上渗出来，蜿蜒如细丝，汇入泥泞中。
闻着空气中的火.药味，蜜茶扔了黑伞，穿越人群走过去。
身旁无一人阻拦，默默看着她。
她走到穆连城面前，轻声问，“竹妖溪呢？”
穆连城解开披风，绕过蜜茶温柔地盖在她身上，身躯挺括。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死活。”
“我是他妹妹。”
“那又如何？你不是也很讨厌他么？”穆连城笑起来，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低眸整理着袖口，“本想利用你来除掉他，看来不必了。”
一位校官走过来，比了个军礼，恭敬道，“穆中将潜伏黑道五年，成功击毙黑帮头目竹妖溪，立下汗马功劳，辛苦了。”
穆连城笑笑，英俊儒雅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茫然。
大仇得报，却不如想象中那样快乐，反而愈加低落，这是怎么了？
“穆连城！我们大哥待你不薄，你害死德高望重的三长老还不够，居然利用大哥放给你的权力反将一军，自诩正义，你算什么正义！我呸！”
身旁，被两个士兵按住的手下狠狠啐在他脸上，却被人拿枪杆用力击中了后脑勺。
穆连城笑容不变，拿了帕子擦拭着脏污，“我从来不自诩正义。相反，我厌恶这个词语。但身在其位，总要办实事，我和他黑白两道各走一边，他做他的黑道大哥，我做我的军方卧底，孰对孰错？”
无数双眼睛冷冷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抽筋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