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小不满的委屈控诉语气，凤明曦又好气又好笑。
“我没良心？我这癞蛤蟆可不敢跟你这只高贵的白天鹅靠太近。”她不委屈？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狐狸精。
她都快委屈死了，好不！
要是她真做了勾引人的狐狸精，被骂骂那还叫名符其实。
可实际上，她啥都没干，莫名其妙就担这种令人不快的骂名，她没直接将他踹出去，已经算对得起他了。
“你说对了一半。”南宫无殇眼眸一转，体谅地缓和了神色，“我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转过脸去，视线落在凤映容身上，原本慵懒含笑的目光刹那变得凌厉如刀。
只一瞥，便森然凛冽得令凤映容从骨子里感觉到一股胆战心惊的寒意。
“只有疯狗才会恶形恶状当街逮到人就乱吠乱咬。”
“凤夫人，”他略略顿了顿，视线越过浑身发抖的凤映容，落在她后面急急赶来的妇人身上，语声散漫随意，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压迫，“倘若你教不好令媛，我想，大理寺的大牢兴许能管服她。”
既直接贬为疯狗，又赤果果威胁将一个名门千金投入大牢。
这家伙，也是够嚣张的。
凤明曦淡然瞥了眼摇摇欲坠的凤映容，眼底闪过几丝缕同情与嘲弄。
大口喘气的忠烈侯夫人严氏刚刚赶到近前，就听闻南宫无殇毫不留情的嫌恶与威胁；登时又惊又急，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
“小女言行无状，确实该严厉管教。”可不管心里如何所以惊怒，面对气势睥睨的男子，严氏都不得不勉强压下怒气，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不过小女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才会心直口快莽撞行事。还请楚国公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凤明曦原本还一脸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态度听着，可听到她口中突然嘣出那个“楚国公”，就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容了。
她眼眸沉了沉，侧目，一脸复杂地打量了南宫无殇一眼。
不过，外敌当前，凤明曦心里再震惊也倒不至于当面发飙拆南宫无殇的台。
她抿着唇，垂着眼眸，神色不明地站在马车旁。
她一切似乎没有变化，可与她近在咫尺的南宫无殇，却立时就感觉到她怒气隐隐，还与他生出一股让他心惊不安的疏离感。
转念一想，他当即明白她暗生闷气为哪般。
他暗下苦笑一声，不动声色伸出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宽袖遮掩下，别人根本没法看出他们私底下的亲密。
凤明曦又气又怒地嗔瞪他一眼，为免面前严氏母女看出端睨，到底没敢有太大的拉扯动作。
南宫无殇见她安静任自己拉着，除了眼底含怒外，也没有当场发作对他做什么，心下才稍安。
但抬头盯上严氏母女，就绝对没有什么好脾性了。
“她还是小孩子？”他姿态慵懒，嘴角仍旧上扬着，可语声阴森恻然，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恼火与怒意，“凤夫人你可不是小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