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没有挺过来，第二天早上顾宁睁开眼，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觉的周凝。
她还穿着白大褂，可能是太累了，没有来得及脱下来，眼底有一大片青色，很丑。
伸出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她，周凝惊醒。
“哦，你醒了啊！”她的嗓音嘶哑，顾宁一惊。
“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喝口水就好了。”
顾宁没有去看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始终侧着身子，周凝见状，不忍心去撕他的伤疤。
可是就这样装不知道？
“顾宁……”她抿了抿唇，思忖着怎么开口。
“姐，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狗剩去了温暖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姐，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用担心我。”
犹豫了一下，周凝最终选择回家休息。
从三月份到现在，她似乎一直在高强度工作。
学到家简单的洗漱，看了眼墙上的挂历，在昨天的日期上打了个叉。
秦绍离开的第十六天，音讯全无。
脑袋一沾枕头，天旋地转，整个身体似乎在空中漂浮着，找不到重心。
好累啊，也好想家啊，想念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想念爸爸做的糖醋鱼。
睡吧，梦里啥都有，睡吧，我的孩子。
这一觉睡得真香，发觉不对劲，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顾宁一直问田小菊，“姐姐来了吗？”
狗剩去世给他沉重的打击，当晚下了雨，窗户没有关严，顾宁着了凉。
田小菊一直很自责，是她没有照顾好顾宁。
“再等等，她也许去学校了。”
过了五分钟，顾宁又问她一遍。
“小菊姐，你回家看看，看看凝姐姐，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好，等你体温降下来，我就回去看看。”
“已经降下来了，你瞧，我现在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我真的很担心她，你回去看看。”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大手控制着所有人的命运，田小菊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把手表磕坏。
而在学校上课的徐洋洋，莫名其妙的肚子疼，被紧急送到医院急诊。
魏寒波和王珍珍，突然间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这是怎么了啊？揉着红肿的膝盖，田小菊一瘸一拐的来到帽儿胡同。
门口站着一位背着双肩包的男孩，她迟疑了一下，问道，“是秦绍吗？”
秦川回过头对她笑笑，“我是秦绍的哥哥，秦川。”
“哦，你就是秦川啊？”
表弟的心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我叫田小菊……”
秦川点头，“我认得你，许舒的表妹。”
“你有周凝家里的钥匙吗？我本来想翻墙进去的。”
“有，有。”田小菊忙不迭的点头。
“周凝还不知道你回来吧？”
边说着两人边往院子里走，发现窗帘还挡着，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田小菊心里“咯噔”一下，周凝并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人，她不可能起床连窗帘都不拉开。
门被反锁。
“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周凝？”
“昨天上午她离开医院，说是要回家睡觉……”
整整一天半？
忽然意识到什么，秦川拿棍子打碎门玻璃，两人进去，周凝躺在床上，表情十分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