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如果真是张黎明叫人放的火，干嘛不在工人都没上班的夜里？选择在八九点钟热闹的上午，是想彰显她的智商独一无二？
周凝扫了一眼周围的工人，发现一处疑点。
她走到一位衣襟被烧出几个洞的男人跟前，从他衣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和旱烟卷。
“是不是你在仓库里抽烟？”
“不，不是我！”
老头吓的手脚发软，发现老板阴沉着脸过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磕头求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犯了烟瘾就抽了两口，没想到火星子掉在布料上……”
原来如此，秦游气的额头青筋都蹦的老高，大手一挥叫会计给他结账走人。
虚惊一场，几个人来到狭窄的办公室。
“张黎明当初为啥离开秦川大哥？”周凝问出心中的疑惑，直觉告诉她，陆芳一定是知道内情的。
陆芳冷笑，“她能安分？当初在县里勾搭顾安，后来又看上我家小川，那时候……你秦叔叔有点把柄落在张黎明她爸爸手里，我们……”
“小川是大儿子，那时候也十八九了，理应为家里减轻点负担，他……他就答应跟张黎明处朋友，谁能想到这丫头脚踏两条船，坑苦了小川……”
不知道陆芳是心里有鬼还是别的原因，说的断断续续，避重就轻的把坑害两个儿子的情节一带而过，好像两个儿子出生，就是替他们还债的，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
周凝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张黎明不知道怎么又勾搭上顾安，小川知道后跟她吵了一架，张黎明说以后再也不来找他，就离开去找顾安……”
“行了阿姨，你不要说了。”周凝摆摆手，不想再听她的谎话。
陆芳的话真假掺半，水份很大，反正他们夫妻没有半点不是，有过错的，都是不懂事不听话的儿子。
“你们还是赶紧处理一下车间吧，最近订单量增加，对员工的管理还要加强。”
服装厂打板的衣服都是周凝提供的，算是服装厂半个老板，陆芳也不好再说啥，只是心里隐隐的不高兴。
出来后，周凝问秦绍，怎么突然间想回服装厂看看？难道他能预知未来？
“我以为能碰到张黎明，不处理她，我哥哥心中始终有根刺。”
“说的有道理，张黎明就是颗定时炸弹，要不然我们在附近的歌舞厅转转，兴许能找到她。”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转悠半天没有任何收获，两人只好返回招待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时候你费尽心机想找一个人，不料转了一大圈，发现那个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他们从外面进来，里面的人要出去，撞到一起仔细一看，这不是曾经站在药店柜台里，苦大仇深脸的张黎明吗？
张黎明今早才听说顾安被抓的消息。
她一直住在招待所，都是顾安给垫的费用。顾安被抓，小风吹到这边，招待所的经理坐不住，催张黎明把欠下的房费交了，不然就搬出去住。
“秦绍？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结账。”张黎明一把抓住秦绍的胳膊，喜出望外，一张大嘴巴涂的鲜红，画着浓妆，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