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办公室里另几位老师惊讶的围拢过来。
“就是那个打架斗殴的秦绍?”问话的是秦绍初一班主任，五十来岁的小老太太。
丁未讪笑着，“秦绍同学最近安分多了，很多次上课都认真听讲，这次竞赛他也取得了名次，只比周凝少了八分。”
啥?
“咳咳咳……”周凝剧烈咳嗦着，差一点被一颗栗子给呛到。
“考了第几名？”周凝伸长脖子一看，全省第六名，县里排第二，第一名当然是她。
能考好一点也不奇怪，当天对答案的时候秦绍就说过，几乎跟周凝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小子不笨，以前学习差是因为没有学习激情，他为了能跟上周凝脚步，发奋图强，挑灯夜读，这个李国良可以作证。
名单下面还有几位同学的名字，唯独没有周敏的，周凝身子往后一靠，惬意的咬着香喷喷的栗子。
“周凝，我听说你要跳级到高三，准备参加高考了？”丁未抢过她手里的一颗栗子，剥开皮丢进自己嘴里。
“是啊，我家穷，没有钱供我念书，我只能这样节省，早点大学毕业，早点参加工作。”
“你逗我玩呢吧？”头一次听到有人把跳级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丁未忽然凑到她跟前，小声说道，“你真的需要钱？”
“丁老师，你有发财的路子？事先声明啊，我可是社会主义五好青年，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你想哪儿去了，我这可是光荣职业，不是谁都能干的。”
周凝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笑嘻嘻问道，“啥事？”
“替我代课。”
周凝狐疑的看着他，“丁老师，你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周凝你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你都已经帮过老师，就再帮一次忙吧。”丁未作揖小声哀求道。
“丁老师，你还要干啥啊？就算结婚一个星期也够用了，高中部的老师完全可以帮你代课啊！”
“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高中部的刘老师要去化肥厂上班，我被调到高中部，现在初中部没人教，我推荐你，余校长已经同意了。”
周凝直咋舌，八十年代的教师职业并不受大家的欢迎。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每天有操不完的心，却拿着行业最低的工资，看李国良就知道日子过得有多清贫，总有老师受不了而转行的。
“好吧，我受累接了这活儿，是不是从三月份上学开始？”
“对！”丁未欣喜若狂，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适，“周凝，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备战高考啊？”
“不会，绝对不会。”
周凝转了转眼珠子，问丁未道，“老师，秦绍不是转学去省城念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丁未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小子昨天参加考试，一科也没有答，说是太简单，不值得他浪费钢笔水。”
周凝眨了眨眼睛，这话听着太耳熟了，当初她就是这样怼王娟的。
马上到考试时间，周凝去初三班级看了一眼，今天上午考两门，一门物理，一门化学，教室的最后面，秦绍转着手里的钢笔，正偏着头听坐在他身边的周敏说话。
周凝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秦绍讨厌周敏，现在竟然允许她坐在自己身边，看来这小子……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