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迟暮将口罩的线绳绕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可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你，想到以前高中时候的事情，就越发觉得你要是在身边该有多好。”
黎早早瞧着眼前的迟暮。
眼睛没有以往那么灵动。
嘴角的邪笑早已无影无踪。
长了胡子，认真修理了眉毛。
但依旧帅气。
痞帅中夹杂着历经世事的厚重。
“我觉得你并不是喜欢我。”黎早早收回打量迟暮的目光，这般道。
“你应该弄清楚，你是喜欢我帮你打理好一切的感觉，还是单纯的想要我和你在一起。”
此话一出，迟暮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黎早早会说出这番话。
沉思良久，这才将鸭舌帽取下来，边整理头发边让嘴角挂上久违的邪笑。
“同桌，你变了。”
黎早早头一歪，也跟着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个变法？”
“变得更漂亮，更理智，更成熟。总之，变得更好了。”迟暮将鸭舌帽重新带在头上。
“哈~”黎早早摸摸鼻子，“谢谢你的夸奖。”
迟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感慨万千道：“真想再重新认识你一次。”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赶在慕月星跟你表白之前就先将你拿下。”
“呵...”黎早早低笑两声。
如果...
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在清台公园的柳树下转个身。
然后对着高中时期的裴舟白勇敢的伸出手，笑盈盈的借着春光明媚的好天气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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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黎早早，可以交个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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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时光机。
时间只会一直不停的向前走。
对此，也无需遗憾。
一切的因果都会是最好的安排。
...
迟暮打算开车离开的时候，裴舟白凑到车窗前说了些话。
具体讲了些什么，黎早早并没有问，因为她有了更加想问的事情。
“舟白。”
“昂。”裴舟白骑着电车，左手覆在黎早早在他腰腹上交叠的两只小手上。
“你来东湖大学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吧？”
“嗯？怎么讲？”
裴舟白稍稍向后扭头，眼睛里透着些光亮。
黎早早迎上裴舟白的目光，思绪回到了一年半以前。
*
那是大二下学期末，学生会竞选的前一周。
黎早早去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提交放弃主席团竞选的弃权书。
恰好当天办公室的主席团只有裴舟白一个人。
“学长好。”黎早早瞧见办公桌前的人是裴舟白，不觉得有些紧张。
“嗯。”
裴舟白正在整理桌子上的各种竞选材料，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黎早早小心翼翼的捏着自己手写的弃权书走上前。
“这是我的弃权书。”
裴舟白先是接过了那张纸，瞧见上面清秀的字迹，这才抬起头。
“打算放弃下周的竞选？”
他的声音凉凉的，听不出其他情感。
“嗯。”黎早早乖巧的点点头。
这不是废话吗？
弃权书都写好了，不是弃权是什么？
“理由！”裴舟白言简意赅的丢出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黎早早的脸上，没有偏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