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又仔细查了一遍姜暖月的程序。
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的地方。
但这更让他纳闷蹙眉。
“怎么会这样呢？”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先把资料整理完。”
听他这样说，姜暖月暗暗松了口气。
又听他轻轻笑道：“要是暖暖真的变成跟人一样就好了。”
“真不知道她成为完美的人工智能后，会是什么样子。”
姜暖月心中随时动容，但还不免撇撇嘴。
你想是这么想。
所有喜欢虚拟偶像的人几乎都这么想。
但要是虚拟偶像真的变成了人，可不吓死你们！
游鹤将资料整理完，在沙发椅上蓝蓝伸了个懒腰，继续自言自语的嘀咕起身。
“饿了，不如来桶泡面做夜宵。”
“还要再加个香肠和泡椒凤爪。”
姜暖月见她离开座位，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
瘫坐在地上，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
没被游鹤发现是好，至少不会担心他把自己当病毒删除，让自己完不成任务。
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她任务结束后要怎么把游鹤带回地府空间啊？
真是烦恼！
姜暖月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干脆变出云朵和水果，侧躺在上面边吃边想。
“嗤——”
耳边突然炸响一声轻笑。
姜暖月吓得狠狠打了个寒颤，一个不注意猛地从云朵上跌了下来，“啪叽”摔到了地面。
她手忙脚乱爬起来，脑子都有些懵，慌忙朝屏幕外面看去。
就见游鹤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到了屏幕面前！
他勾起唇角，眼眸剔透清澈，如同礼品店里被璀璨灯光映照的雪花玻璃球，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抓到你了。”
姜暖月心脏重重震颤了一下。
这幅场景太过熟悉，不由让她想起之前变成生姜的时候，某人也是如此恶趣味的来抓自己。
这么清澈单纯的少年，怎么跟那家伙一样？
不过也对，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等下，该不会温哥哥身体里，也潜藏着这样的性格吧？
“吓到了吗？”
游鹤见她呆呆趴在地上，眼神放空，有些担忧的蹙眉。
“我不是故意吓你。”
“不过若不用这样的方法，我也不能发现这个秘密了。”
姜暖月怔怔望向游鹤，不太确定的开口，“所以，你早就怀疑我了？”
“刚才那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
游鹤笑了下，坐到椅子上看她，“是啊！我一直都有所怀疑，只是不敢确定。”
“电脑机箱发热，你脱离程序主动打招呼，还有今天的事，都联系到一起，才让我下定决心来探究一下。”
“虽然我也知道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但不探究一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最值得怀疑的是，这个月我家的电费出奇的高。”
“尤其是我不在的白天，电量使用更是达到了峰值。”
“若不是你这个人工智能在偷偷耗电，那我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姜暖月顿时了然，看着游鹤平静的面色，又有些遗憾。
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就这么不让他惊讶吗？竟然没有吓到他，还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从地上爬起来，她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向游鹤，疑惑道：“你不害怕我吗？”
游鹤摇头笑道：“惊讶是有的，但不至于害怕。”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的程序进化，成为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但我当初就是以这种目的来设计你的。”
姜暖月忐忑瞄着他，手指不安的纠在一起。
“那你是不会把我当做病毒删掉了？”
“当然不会！”游鹤神情真诚的看着她，语气温柔，“你能进化到这个程度，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姜暖月放了心，对他笑笑。
“抱歉，之前反攻秦氏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游鹤摇摇头，平静道：“就算我们放任不管，秦氏那种企业，也一定会找别的方法试图得到你的使用权。”
“这样也好，至少这段时间再没有公司来攻击我的电脑，也没人发私信来烦我了。”
她蓦然想起什么，又对她笑道：“对了，那些证据也是你帮我收集的吧？”
“谢谢你。”
姜暖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也只是想多少帮点忙，况且事情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
“你能用得上就太好了。”
她原本也是打算在游鹤直播那天，把这些证据放到网络上给大家看的。
游鹤绽开笑颜，“暖暖，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我们能多说说话吗？”
姜暖月点点头，又有些迟疑的举起手，“那个，在这之前，我能提个建议吗？”
游鹤弯眸笑着点头，“可以啊！你想提什么建议都尽管说。”
姜暖月害羞的看他一眼，绞着手指小声道：“我以后能直接叫你游鹤吗？叫哥哥实在是太……”
游鹤先是一怔，紧接着，一张脸倏地变成了跟姜暖月衣服上的梅花一般颜色，眼神游移，摆着手结巴道：“当当当、当然可以。”
“我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设定的。”
“我就是，我就是……”
姜暖月两手背在身后，轻轻歪头，发丝一荡，笑容清甜，喊了一声。
“游鹤！”
少女清浅的笑容和声线，让游鹤紧张的心绪立刻得到了安抚。
他停下慌乱的解释，看向她的眼眸清澈晶莹，羞涩的点头应了一声，“嗯……”
之后，姜暖月和游鹤说了很多话。
游鹤通过各种话题来测验姜暖月如今究竟有多智能化和自主化。
最后他也不由惊叹。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电脑没有被别人入侵，他真的会以为姜暖月是被另一个真人给控制了。
她也太像真人了吧！
一想到这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女孩子，他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股甜滋滋的感觉。
只可惜，姜暖月并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进化的，不然这种技术真的可以交给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啊！
要不是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游鹤还想跟姜暖月继续聊天。
眼看着夜晚的时间真的所剩不多，他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卧室睡觉。
半个月后。
秦不凡突然接到秘书的报告，说山里的那群人，为俞心庭申请到了重新审查案件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
他震惊的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案件都结束了，怎么还能重新审查？”
“而且我不是让你安排人拦住他们了吗？”
“他们是怎么从山里跑出来的？”
秘书忐忑的看向秦不凡，小声道：“我们拦是拦了。”
“但是拦不住。”
“好像有人在暗地里帮他们。”
秦不凡神色一凛，握拳咬牙，心中慌乱不已。
是什么人，会特意去帮那群人？
难道是他的商业对手？
对方是想触自己的霉头，还是已经抓到自己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