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有些尴尬。
原本自己只是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身上的，这会儿人家姑娘醒了，还抓了个正着。
让萧燃自己都产生了一种自己在偷窥人家的错觉。
他端起咖啡，低头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白簇这次是先注意到他的脸，而不是那金光闪闪的2000。
他的眼睛不是纯黑色，而是带了点金色。
拥有这样的眸色的人有很多，但是平常时也很少见，因为远远没有黑色和褐色广泛。
这样的眼睛让人觉得有几分亲切感，冷淡起来也有很浓的疏离感。
浅粉色的唇瓣形状姣好，因为抿过咖啡的原因，唇瓣很滋润饱满。
白皙的手指还搭在咖啡杯上，原本萧燃不打算看她了，想跟自己的队员继续说话，结果余光却发现白簇在看着自己，立马又情不自禁地往她那边看了一眼。
只是这次两个人的目光触碰了一秒，白簇就移开了目光。
好像多看他一秒都不想一样。
萧燃长长的睫毛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童科叫了他两声：“队长，队长？”
第二声声音拔高，才吸引了萧燃的注意力。
萧燃目光落在童科身上，童科说：“教练说，明天后天要加强训练力度，你想怎么安排时间？”
童科说完，心想，难得见到萧燃心不在焉的时候。
萧燃经常会出神，除了跟队伍里面的人说话以外，他很少去跟其他人交流。
虽然别人主动找他，他会答话，但是都是嗯之类的，简直就是话题终结者。
不过讨论站队内的事情的时候，萧燃往往比谁都要认真。
毕竟队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萧燃是个很负责的队长。
难得看他在这种时候出神，童科跟旁边的张彦对视了一眼，挤眉弄眼的，想跟他用眼神交流下。
谁知张彦压根看不懂他的信号，一副黑人问号脸的样子。
萧燃说了下训练时间，说完，喝了口咖啡。
余光却往少女那边瞥了一眼。
少女闭着眼睛，继续睡觉了。
白簇没有睡觉，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跳到了她的脑子里。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她死了差不多有两年了，死之前，她不知道活了多久。
那好像是个下雪天，她经过皇宫，进去溜达了两圈。
皇宫她逛了不知道多少遍，当时在里面欣赏了一会儿雪景之后，就想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看到了井边的青色团子。
那团子还在动，动的频率不大。
她靠近一看，才发现那小青团子在洗衣服。
放在木盆里的肿得跟萝卜似的，还有些地方都在流血。
旁边堆着的衣服还有很高，他低着头，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那个时候的白簇玩心比较重，原本觉得异常无聊的，这会儿小青团子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便落在他的身边，看他洗衣服。
小青团子差不多十岁左右，十岁左右的少年脸部轮廓已经很清晰了，只是还很稚嫩。
他的侧脸很红，不是冷到发烧，也不是害羞，而是纯粹因为太冷被冻伤了。
那一块儿红的在白皙的脸上显得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