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站定在奶茶店的屋檐下，南妤被冻得一个哆嗦，两条纤细的腿都忍不住抖了抖。
卧槽，这鬼天气。
冻成狗了！
女孩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沁着点点水珠，嫣红的唇瓣微张，呼出的气息是温热的，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变成了雪白的雾气。
她今天穿着裙子，两条腿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袜，因为裙子是长款的。但是丝袜是那种薄款的，里面没有绒的，现在碰到这种天气，简直要冻死。
南妤打了个喷嚏。
眼角几乎掉下泪珠来，漂亮的大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眼尾被冻得通红。
被冻哭了……
她的身上还披着顾砚歌的那件黑色外套，周身萦绕着少年身上好闻清冷的淡香。
南妤眨眨眼。
她都披着外套都冷成这样，那顾砚歌……
女孩急忙抬起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修长少年。
顾砚歌正在伸手掸去身上的雪珠，他的肤色白暂的近乎透明，扇子样的睫毛又黑又长，在眼下打出一片漂亮的阴影。
他看起来竟像是感觉不到冷意一般，哪怕只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也没有冷的瑟瑟发抖，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伸手掸去肩上的雪水。
感觉到南妤在看自己，顾砚歌微微抬眼，琉璃般的眼睛中一片清澄，仿若长年不化的雪山之顶独有的清寒。
在看向南妤的时候，少年的眸子又弯了起来，温柔而暖。
“怎么了？”
顾砚歌的头发上沾了些雪珠，一眼看过去，竟像是瞬间白了发一样，衬着那张绝色美貌的脸，很奇异的没有丝毫的违和。
少年低着眸子静静盯着南妤的模样，凤眼微微圆睁，竟是有几分的呆萌感。
看到顾砚歌这副模样，南妤忍不住笑了。
她一下子蹦到了少年的面前，伸出白皙的手，踮起脚尖，一把揉上了对方柔软的碎发。
对上少年那双错楞的眼眸，南妤笑得又甜又美，声音软软的。
“砚砚，你头发白了噢！”
顾砚歌不由得失笑，他抬手摸了一下头发，果然触碰到了一手的冰凉。
然后，他低眸看着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她的头发上也沾上了点点雪珠。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说着，顾砚歌伸出修长的手，擦拭了一下女孩的黑发，姿态极其温柔。
这时候的顾砚歌。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有些伤感的话。
“是不是下着雪不打伞，就能一起白头……”
或许吧。
看着眼前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小姑娘，顾砚歌的唇角有些无奈地弯了起来，笑意似乎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
他们现在，也算是一起白头过了吧……
顾砚歌伸手捏住南妤的指尖，拉着她往店里走去，轻声道：“太冷了，先进去吧，别被冻到了。”
南妤点点头。
*
抬手推开了奶茶店的门。
这家店坐落在街角处，装修精致偏复古，店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人的身上，莫名有一种暖意。
现在天色已经算晚了，店里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